“这是刘家郢的规矩!”金凤搬出了三豆子的经验。
方炜呵呵大笑:“刘喜同志,你们村的怪规矩真多!”
刘喜也笑道:“规矩是人订的,我也没法儿。首长,你就答应她们要求吧,要不,你今夜就别想休息了,刘家郢的姑娘吵架可是出名的哩!”
方炜无奈,只好传令各单位把脏衣服集中一起,交给妇救会。
姑娘们满意了,高高兴兴地奔出了刘家大厅。
她们走后,方炜问道:
“刘喜同志,这些规矩,是你领导着立下的,还是群众自发形成的?”
刘喜憨厚地一笑:“首长,当村干部的,还能不支持群众拥护自己的部队么?”
“哦!原来是这样。”方炜也笑了笑后,严肃地道:“行啦:你们村有‘规矩’,我们部队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是毛主席亲手制定的。你们的‘规矩’可不能影响我们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
哲峰也接话道:“当村干部的要支持人民群众拥护自己的子弟兵,也要支持自己的子弟兵爱护人民群众。你是个农会主任和民兵队长,应该带头说服群众支持我们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才行啊!”
“那,那……”刘喜急得嘴巴打结。
“那,那什么了”方炜决断道,“乡亲们的盛情我们全接受,一言为定:吃饭给票,吃菜付钱,就这么办!”
“怎么样?刘喜同志。”哲峰笑问道。
刘喜犹豫了一阵,到底被两位首长说服了:“行。我按首长的指示办。”
“哈哈!”方炜纵声大笑,“这就是你拥护子弟兵的最好行动嘛!”
春夜,万籁俱静。
骑兵大队的战士们,除了放哨、看马的,还精神抖擞地守在自己岗位上外,都打响了甜蜜的鼾声。
刘家郢村东大水塘的四周,架吊着密密麻麻的灯笼,给战士们洗衣服的妇女,足有五六十人,她们手不停地搓洗,嘴不停地说笑,一片欢乐。
鲍三豆子提着盏灯笼,在挨家挨户地检查马棚。每个马棚里,都有几个帮忙的民兵陪着一个值班的战士,马安静地吃草,人有秩序地劳作,可总是不中三豆子的意,他不是嫌这个草铡长了,就批评那个料拌少了。
“干吗料加得这么少?你还是个民兵班长哩!为啥带头破坏村里的制度?”三豆子批评张家小蹦蹦。
小蹦蹦说:“部队同志只让加这些。”
“是的,只能加这么多。”战士也向鲍三豆子解释。
“我说,同志,你是担心咱们刘家郢供不起马料是不是?放心吧,用不上五天,我保险叫你们的马胖得都跟肥猪一样。”鲍三豆子越说越外行。
“唷!又不杀马肉吃,要那么肥干嘛!”骑兵笑了。
“这是刘家郢的规矩!”
鲍三豆子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引起了战士和蹦蹦的一阵鬨笑。鲍三豆子也哈哈大笑了一阵,向别的马棚走去了。
夜深了,刘大娘家里还有两个人没睡,一个是刘杰,一个是小朴。今夜他们俩一起睡在前面西边的两间大屋里照应着马。三匹军马和刘杰的那匹民马拴在一槽,它们很和气地在一块吃草。
小朴在给刘杰讲故事,讲的是他们昨天夜里过津浦铁路的事。他讲他们怎样化装成鬼子,在一个小站上搞掉鬼子一个班、伪军一个连,后来,又怎样接替了鬼子伪军的岗哨,警戒了一段铁路,让整个部队利用这段铁路顺利地通过。下半夜,敌人发觉了就两头向他们夹攻。他们便炸掉了铁桥,堵住了一路敌人,把另一路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还活逮了二十个鬼子。
小朴讲得有声有色,刘杰听得眉飞色舞,两个小伙子都忘了疲困。
“真过瘾!一下子活逮了二十个鬼子!过瘾,过瘾!”刘杰兴奋得叫起来。
也许是这两个年轻人性情相投的缘故吧,他们认识虽还不到一天,可是已成为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屋里灯熄了,两个新朋友要睡觉了。
刘杰躺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叫小朴:“呃,呃,班长。”
小朴鼾声正浓,刘杰叫了几声没反应,便蹬了小朴一脚:“喂!小朴!”
“呼―呼―呼”小朴的鼾声更响。
这声音,猛听象熟睡人的奸声,细听就听出了假。刘杰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吹牛倒算个英雄,原来是个贪睡虫!还能算得上八路军的骑兵?哼!不知大队长在哪儿拣破烂拣来的毛头!”
“你说谁?你……”小朴骨碌一下坐起来,伸过手要揪刘杰的耳朵。
“嘻,嘻!”刘杰笑了,“班长,你不是睡着了吗?”
“小虎子,你真捣蛋!”小朴又躺下了,“你把我闹醒来干什么?”
“我听你的话里有假,你吹牛!”
“什么,我吹牛?鬼东西,我非拧你耳朵不可!”小朴跳起来摸索着要与刘杰寻斗。
刘杰急忙缩到墙角,连声说:“班长,你别火,你听我说。”
“好,听你说。”小朴坐在枕头上,拉好架势,随时准备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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