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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们艰苦细緻的宣传发动,参加工人补习学校的工人多起来了,于是桌子凳子就大大不够了。工人们便把家里吃饭的桌凳搬来,有的找来一块长木板,两头用砖头垫起当桌凳。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便又在牛角坡五十二号设立了一个新校址。儘管有时候李隆郅也帮着上课,可两人还是忙不过来。蒋先云急了,说:“学生多了,先生不够,怎么办?”李隆郅笑着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过了几天,一个小伙子打扮的年轻人来见蒋先云。

“小伙子”向蒋先云行了一个礼,说:“蒋校长,教员李祗欣前来报到!”

蒋先云一下子懵了,“李祗欣?”来人是个小伙子呀!还没等蒋先云反应过来,来人将头上的鸭舌帽取下,一头青丝散落下来,一个亮丽的短髮姑娘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祗欣?是你?你怎么来了?”蒋先云没有想到,这位衡阳学联的“妇女部长”也来到了安源。

这时,李隆郅走了过来。蒋先云说:“李祗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李祗欣说:“李隆郅,我的哥哥。”说罢,哈哈大笑。

李立三说:“我这个调皮的妹妹,毕了业回了醴陵阳三石芋园老家,三番五次催我帮她找事做,这不,帮我们办学,当老师,行了吗?”

李祗欣说:“行,跟总干事干革命,我跟定了!”

因为与李隆郅混熟了,加之他又是李祗新的亲哥,蒋先云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蒋先云说:“隆郅兄,我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李隆郅问。

“许多工人说你的名字又难认又难写。”

“啊?”李隆郅说,“那我就改一个名字。”

“你为革命四处奔波,哪里都能去……”蒋先云说。

李祗新快人快语,说:“那就叫‘能至’。”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蒋先云和李祗欣一起备课,分头去教。他们年轻活泼,能说会唱,很受工人们欢迎。

老校址,蒋先云在讲剩余价值。

他首先问道:“你们每个人平均一天挖多少煤?”

工人说:“一千斤总有吧。”

蒋先云:“那平均一天多少工资呢?“

“四角。”

蒋先云又问:“你们知道一千斤煤值多少钱吗?“

“至少值二十块大洋!”

蒋先云说:“我来给你们算一算,这二十块大洋,除去老闆建厂和买设备花的钱,平均大约一块大洋,再打一块做别的开支,一共二块,加上给你们的四角钱工资,总共二块大洋四角铜板。那就是说,还剩下将近十八块大洋。这十八块大洋就是‘剩余价值’。这些剩余价值到哪儿去了呢?你们见到了吗?”

工人齐声叫道:“我们没见到,还不是进了老闆的腰包!”

“大家说得对。”蒋先云说:“老闆剋扣去的钱就叫‘剩余价值’。他们拿走你们越来越多的血汗钱,过着朱门酒肉臭的生活,而你们却越来越苦,过的日子连猪狗都不如。大家说,这样的制度合理吗?”

工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不合理,我们要斗争!”

新校址,李祗欣在教工人们唱歌。她说:“我们先复习一下《劳动歌》。”

工人们唱道:“你种田,我织布,他烧砖瓦盖房屋。哼哼!呵呵!哼哼!呵呵!做工八钟点!休息八钟点!教育八钟点!大家要求生活才劳动!……”

李祗欣说:“大家唱得很好,今天我们教《挖煤歌》:

“父挖窿中煤,子扯窿中拖,

煤炭堆如山,父子都挨饿,

寅吃卯粮时,妻寒子也饿,

三月无饷发,生活真难过!”

老校址,蒋先云提问:“你们都是工人,你们知道这‘工人’是什么意思吗?“

“工人就是做工的人。”大家齐声答道。

蒋先云说:“你们低看你们自己了。”说完,他先写上“工”字,问大家:“这是什么字?”

工人说:“工字。”

他在“工‘字下面写个“人”字,然后问道:“这是什么字?”

工人们说:“这不是‘天’字吗?”

“对,工人就是天!工人阶级是世界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工人,工人,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蒋先云举起拳头,高喊起来。

工人们也高声喊道:“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下课的时候,有工人问:“我们工人是天,那你们当‘先生’的呢?”

蒋先云先写一个“先”字,说:“你们看,这‘先’字的上面是一条没有尾巴的牛,它靠两条腿走路。”

工人们笑了起来:“还真象!”

蒋先云又写了一个“牛”字,然后在“牛”字下边画一横槓,风趣地说:“这个‘生’字,不过是牛坐板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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