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进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谢三娘。
谢三娘没说话,暗自思考了一会才回道:「师爷说笑了。民妇倒是没见着什么玉佩。」
卫常恩静静看着她,带着几分笃定:「那你可知,谢暄并不是头一个发现狸花猫窝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失策,还剩一章。
第45章 谷雨
谢三娘一霎便面无血色,有些呆愣地看向女师爷。
「不可能。」她反驳道,「不可能。」
卫常恩便同清文使了个眼色。清文点头出去了,没一会就带回一名婢女。
看清婢女的模样时,谢三娘似有些迷茫,想了会像是认出来了,脸色更是刷白。
「巧月,你且说说,你是何时发现的狸花猫窝,又瞧见了什么?」卫常恩依旧是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和语气。
巧月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她埋着脑袋:「民妇是谢府灶下餵养鸡鸭的。三娘子养的那隻狸花猫……」她说着抬头看了眼谢三娘,又埋下头去,「常来扑咬鸡崽……有一回咬死了三隻,民妇急了就追它。一路追到三娘子院落后头的小花园内,发现它钻进了墙边一个破洞……那破洞约莫碗大,民妇便随手捡了根树枝往里戳戳,那猫便惊得逃了出来,还划伤了民妇的手背。」
她伸出手,露出了手背上一条狰狞的伤疤:「大人您瞧,这疤一直退不下去,都七年了。」
「接着说。」丁牧野点点头。
巧月又坐正了身子:「那猫逃出来时,带出了一条玛瑙石的链子……民妇就又往洞里头扒拉了一下,扒拉出了好多首饰。」她揪了揪膝盖处的衣裳,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民妇那会刚生了二娃没多久 ,家里缺银子,就拿了个珍珠簪子去当铺当了……过了好些日子,手头紧了便又去了一趟……本想再看看有没有小点的,结果扒拉出了一块玉佩。」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那玉佩是原先二郎的……民妇怕得要死,就全推了回去,一样都没拿。后头想再去……三娘子已发现了那个洞。」
「胡说八道。」谢三娘胸口起伏。
封进此时开了口:「你不过一婢女,如何知晓那是前头二郎的玉佩?」
巧月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民妇十九年前是二郎院里的粗使丫头……日日都能见着二郎戴着那玉佩。」
封进没想到这婢女竟是个旧人,他张了张嘴看向丁牧野:「即便如此,便是三娘发现洞后将玉佩拿了,这也不能证明她有罪啊。」
卫常恩点头:「确实无法证明三娘子有罪。可她隐匿物证,甚至消除痕迹就恰恰证明,她心中有怀疑的对象。」
她看向封进,眼神凌厉。
封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他震惊地看着谢三娘:「三娘……」
谢三娘静静看着他,神色带着几分沉痛,没一会竟别开眼去。
「三娘!」封进又喊了一声。谢三娘却突然凌厉起来,直直看向卫常恩:「师爷,便是玉佩确实出现在民妇院中,可这也不能证明民妇夫君有罪!」
话音刚落,封进僵住了。
他双手握住谢三娘肩膀,将她掰过去:「三娘。我知你是怀疑我。毕竟因着那桩旧事,我确实恨谢家。可你一贯懂我,我怎会是那丧心病狂之人?」
谢三娘迷茫起来:「真的不是你吗……那洞里的物什皆是咱们院中的。」
「不是我。」封进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知县大人,「大人。草民不知那玉佩缘何出现在草民院中。但草民绝无杀人之心。」
他言辞凿凿,表情诚恳。
丁牧野有些犯难,凶器的消息出去后,谢府并无任何动静。问了所有曾录口供的人,也和十九年前并无多大差别。便是有一些小线索,调查回来的结果也是人都过世了,死无对证。
所以他们除了这枚玉佩,并无旁的直接证据能证明封进就是凶手。
卫常恩此时已想到了什么,心跳快了一些,她压低眉眼,问封进道:「十九年前二月初八那日,你和阿妮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进一愣,脸色不太好看,见谢三娘拍拍他的手,他才回道:「那日草民醉酒,不知怎么的就和阿妮去了县内的别院。等酒醒,草民就发现……自己同阿妮在榻上……」
他压低了声音:「阿妮又哭又闹,跑到了岳母……母亲跟前。母亲最厌烦这些事,可她又心善,便将阿妮发卖了。」
「从醉酒到睡醒,你并无记忆?」卫常恩确认道。
封进点头:「想不起来。」
「有劳两位了。两位请先离开吧。」卫常恩忙着送客,转头便去瞧丁牧野。
见她似有话讲,丁牧野便叫人带他们出去。谢采荇则还留在里边。
等屋里静下来了,知县大人看向自家娘子:「娘子,怎的了?」
卫常恩道:「我知道哪儿不对劲了。」
「谢公子,阿妮祖籍何处?」她又直直看向一旁正苦思冥想的谢采荇。
对方怔忡了一下,抬头回道:「秋埠县。」
封家出事的庄子不就在秋埠县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屋里人都看向她。
「十九年前,当时的知县将重点放在了谢二郎夫妇失踪后的人员筛查。而我们则调查他们出府以前那三日众人的行踪……从头到尾,阿妮都未被当做嫌犯,也不曾将她带回问审。」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