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赫瑞罗斯神父不由用手轻轻地一摆,打断了巴列霍的话说,“巴列霍神
父,天主的眼睛是能看清一切的。您不是安德林卡特尔大头目埃斯秤瓦尔的教父吗?您
同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关係,政府都非常情谊,您怎么可以说无能为力呢?”
巴列霍一听,不由得头上渗出了汗珠。他一边用手绢轻轻地擦拭,一边说:
“老师,作为您的学生,您是最了解我的,您应该知道,麦德林在这近二十年内,
到底是谁的天下。我作为这里的神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主和他的子民。即使有
过分的地方,也是身不由己。”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都是天主的使者,我们的职责就是要拯救一切有
罪的人。对于埃斯科瓦尔这隻迷途的羔羊,我们都有责任去拯救他的灵魂。”赫瑞罗斯
神父听了巴列霍的解释之后,心平气和地对他的学生说。
巴列霍听到老师的口气平缓了许多,便以一种负罪的口气说:
“老师,不知您到底要我干些什么?”“您首先儘快地通知您的教子,请他来您的
教堂,我想同他谈谈。对于他的生命安全,我以一个神父的名义发誓,绝不会伤害他一
根汗毛。”
巴列霍说:“好吧,我马上派人会见他。”
当天下午,巴列霍通过秘密渠道,向埃斯科瓦尔发出了信息,请他到麦德林教堂来
见见赫瑞罗斯神父。
埃斯科瓦尔一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也不由得一惊。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正式
进过教堂祈祷或忏悔,但是,由于同巴列霍的关係,他对赫瑞罗斯的大名和威望还是有
所耳闻的。知道他不仅德功年高,还是一位深受各界人士和国际社会欢迎和尊敬的人物。
如今的总统加维里亚请他出面为说客同自己会谈,埃斯科瓦尔当然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好像一下子身价百倍,同时,他也体会到政府和谈的诚意,觉得这个新上台的加维里亚
不管怎么说,比起他的前任巴尔科来,还是一位有诚意的人。这时,他又想到了那两位
关在地窖里的倒霉鬼,觉得他们两人的话并没有欺骗自己。
不过,这位赫瑞罗斯贸然叫自己下山,这倒有必要考虑。兵不厌诈,政治家有时都
喜欢翻云覆雨,说变就变。
因此,为了进一步考验一下政府方面的态度,埃斯科瓦尔马上对送信来的人说:
“你回去告诉巴列霍,如果那位赫瑞罗斯神父实在想和我谈话,就请他到我这里来
谈。现在就是总统本人来了,我也不会下山的。”
要一位83岁的老者,爬上科迪勒拉山的山峰,这实在是埃斯科瓦尔的一种闹剧。他
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想在未来的谈判中要个“好价钱”。他根本不相信那个赫瑞罗
斯敢这样做,也不会相信他的教父巴列霍让他的老师来冒这个险。
但是,埃斯科瓦尔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巴列霍听到埃斯科瓦尔的这种要求,气得在心里直骂他“混帐”。他无论如何也不
敢让赫瑞罗斯去冒这个险。一旦这位老人家有什么闪失,他将万劫不復了。
但是,赫瑞罗斯听到这一消息,却笑着对巴列霍说:“孩子,让我去试试吧。我就
不相信,那里就是我的地狱。”
巴列霍一听,慌忙说:“老师,千万不能开这种玩笑,您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做。”
赫瑞罗斯把脸一沉,非常严肃地对巴列霍说:“孩子,您应该知道我身负的重任。
我已经把拯救埃斯科瓦尔的灵魂作为我的责任了,这也是天主的旨意。我不能永远让他
陷在罪恶的深渊之中。如果您不让我这样做,我将奏请罗马教廷,撤消您的一切神职,
并让政府去审判您!请您不要再为我考虑了,为我去见埃斯科瓦尔作准备吧。”
巴列霍见老师去意已定,知道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埃斯科瓦尔
如今住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这种险恶的崇山峻岭和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是赫瑞罗斯神
父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的。
用什么将这位83岁的老师送到埃斯科瓦尔住的山洞呢?
巴列霍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花大价钱,在了四个印第安的彪形大汉,轮流背着赫瑞
罗斯神父在丛林小道中,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将赫瑞罗斯送到了埃斯科瓦尔住的山洞。
当赫瑞罗斯神父出现在山洞之中,出现在埃斯科瓦尔的面前时,就像一位天主降临
一样,把这位罪孽深重的大毒枭也给怔住了。他不安地望着这位白髮苍苍的老人,一时
竟惊惶万分,不知说什么才好。
赫瑞罗斯见状,稍微定了定神,以一种布道的口吻深沉而宽容地说:
“孩子,万能的天主是仁慈的,他不会记恨自己的任何一位儿女,只要他能改恶从
善,弃暗投明。”
埃斯科瓦尔一听,浑身一震,竟不由自主地一步跨上前去,拥抱若这位令人肃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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