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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是个暴脾气,眼看现在有火没处撒,回头一瞅那俩棺材,立马说道:「这俩老贼偷咱们家风水,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说着就要把那俩尸体拖出来挫骨扬灰。

二婶一看赶紧让二叔别衝动,可没成想,二叔刚到了棺材前面,忽然「妈耶」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上赶紧问他怎么了,二叔指着棺材,哆哆嗦嗦的就说道:「我看见里面那个老头儿,动弹了一下……」

我赶紧跑到了棺材前面,一瞅里面的尸体,立马大声说道:「和上,快把棺材盖子盖上!」

和上听我的话,赶紧把两块棺材盖子拿起来盖上了,刚一盖上,就听见里面有了动静——像是什么活物在里面挠棺材板,想出来!

这动静一出,顿时把那些亲戚们吓的鬼哭狼嚎的,退出去了好几米。

这下麻烦了,我赶紧让和上把这两口棺材重新葬回去,二叔一下不干了,说好不容易把这俩老贼挖出来,咋还填回去了,那不是又把风水拱手让给他们了吗?

我说:「这没办法,人家算好了,这是横死的尸体,见光就长毛,你要不自己看看,指甲都两寸长了,不放回去就得诈尸。」

和上忙说:「烧了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烧了怨气会更大,缠上你们加倍麻烦。」

二叔嫌窝囊又没办法,顺手把一棵倒霉榆树的树皮给撕下来了。我瞅着那手劲儿暗暗心惊,心说和上家八成真有鲁智深的基因,二婶在他旁边,一边安抚他,一边倒像是鬆了一口气。

对方做事儿滴水不漏,是个硬手,难不成是专门干阴面的?

和上那面相随时会出无妄之灾,人命大过天,不行还是问问程星河,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

我就对程星河露出了一个包租公特有的热情笑容,程星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对我伸出了手,我心说这货真是掉钱眼里了,只好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条件……」

程星河没缩手,反而示意我看看他手,我才发现他手心里是一把瓜子。

瓜子是奶油味儿的,虽然被他攥热了,意外还挺好吃。

这会儿程星河就感嘆了一句:「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这话没头没尾,啥意思?我一抬头,发现他那双澄澈的眼睛正盯着和上二婶,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当初他看熊胖子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难不成,二婶有什么问题?可她自己也是这家人,横不能挖坑自己跳啊?

我还想起来了——之前我们刨坟的时候,和上家里人怎么就来的那么及时呢?就问了问和上家人,都说是二婶通知的,说和上大逆不道,欠债欠多了,要拿祖坟开刀,当然都来阻拦了。

二婶现在盯着棺材,也是一脸慌张,趁人不注意,拿出了手机就啪啪打字,手一个劲儿的哆嗦,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再一看二婶的面相,我又是一愣——怪了,二婶这种嫁入豪门的女人,按理说该是旺夫相,可她颧骨削尖,眉毛连心,都是贫苦之貌,这并不是被眼前运势影响,而是如假包换,跟熊胖子差不多的天生穷命,合该一辈子没钱花。

这啥年头啊,穷狗变富豪,贵妇变村姑?

我就看向了和上,说你二婶这人平时怎么样?

和上想了想,说二婶也没啥,就是爱慕虚荣,心眼小,爱占便宜,贪财,刻薄,剩下挺好。

卧槽,和上这货看着憨厚,骂人挺有技术含量。

和上又补上了一句:「这些年跟他们也没啥来往,也记不清楚了,好像之前二婶跟爷爷奶奶关係不好,顺便跟我们也断了走动。」

关係不好?我来了兴趣,就让和上细说一下。

和上想了想,说他听说爷爷有一年过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二叔二婶吵起来了,闹得很严重,嚷着要断道(本地话断绝关係)具体为啥就不知道了,说着和上就把一个比较嘴碎的亲戚叫来打听了一下。

原来二婶有个外号,叫搬仓鼠。

和上家是家族企业,二婶在里面做出纳,年底到了对帐的时候,和上他爹发现帐目不对,一查二婶做了假帐,把钱占了。

那钱不多也不少,二婶两口子又不缺钱,干啥要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和上他爹就找二婶私下谈,结果二婶当时就撒泼打滚,说老大想独揽大权,就製造假证据,冤枉她偷钱,想把她们两口子从家族企业里挤出去。

谁都觉得二婶的身份没必要贪这点便宜,和上他爹寻思家丑不可外扬,也没多计较,就把二婶调到跟钱不沾边的岗位上去了。

不过二婶积习不改,占便宜越来越明目张胆,公司里的人都偷着叫她搬仓鼠。

这事儿终于让和上爷爷知道了,老头儿脾气也很爆,说二婶眼皮子浅,不许二婶再掺和家里的买卖,二婶娘家弟弟认为姐姐受欺负了,还在爷爷过寿的时候跑来闹事,把奶奶气了个高血压,爷爷就宣布要跟二叔一家断道。

这就奇怪了,二婶为啥会缺钱到这个程度?和上说二婶也没啥烧钱的嗜好,吃穿用度也很抠门,更没买房置地,不知道弄钱干啥使。

当然也有人天生就是喜欢当守财奴,可二婶这面相不像,她是真的穷。

我一寻思,就大声说这俩偷风水的尸体我有办法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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