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莉莉安娜才醒来,头脑似乎还有些发晕,怯怯道:「先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詹森似乎不太能对付她,转头吼道:「文森特!你他妈快过来!」
很快挤过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众人一看到他掏手帕的熟练动作,便明白此人大概是年轻版的文森特了。
「安德瓦叔叔!」莉莉安娜看到熟人的面孔,鬆了口气,「我们这是在做什么?玩捉迷藏吗?」
文森特不停擦着汗,吞吞吐吐道:「莉莉……」
「你在结巴什么?」最后一人上前,粗暴打断他,「滚开,别碍事!」
文森特鬆了口气,慌忙退下。
那人回过了头——深陷的眼窝,阴鹫的面孔,正是镇长。
「镇长先生?」莉莉安娜歪头,「您怎么会也在这里?」
「莉莉安娜,」镇长和蔼道,「镇长叔叔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莉莉安娜开心道:「当然可以!」
「好孩子,」镇长的眼眯了起来,「文森特说你能直接从手心放出火,可以给叔叔看看吗?」
莉莉安娜犹豫了:「这……」
镇长道:「怎么?不行吗?」
「可是……」莉莉安娜为难地咬住唇,「不是我……」
她百般推脱,镇长的耐心渐渐耗尽:「既然如此,叔叔还想请你做一件事情吧。」
莉莉安娜鬆了口气,欢快道:「好的!」
镇长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命令其他人:「把她捆起来。」
莉莉安娜疑惑:「镇长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镇长顿了顿,轻声道,「骯脏的女巫。」
很快,莉莉安娜就被他们捆在一根柱子上,望着四人开始往她脚下堆柴火,她终于意识到不对,惊慌道:「先生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莉莉,亲爱的,」镇长抬起头,「你不是许诺过要帮忙的吗?」
莉莉安娜抽泣道:「……是的……可是……」
因为害怕,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眼眶中涌出。
镇长却无动于衷,甚至踢了文森特一脚:「那里在添一点。」
文森特不敢违逆,哆哆嗦嗦地撒柴火。
汤姆仍在录视频,他转了个角度,对准詹森警官。
三十多年前的警官有一张比现在精瘦的多的脸,体格健壮,一看就不好惹,见汤姆直直对准他的脸,詹森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怒,粗鲁地拍了下镜头:「蠢货!现在还不到拍的时候!」
镜头又抖了一下,传来汤姆讨好的声音:「抱歉……我马上就关掉!」
「别,」镇长道,「准备得也差不多了,」他回头问文森特,「埃文斯夫妇都被支开了吧?」
埃文斯夫妇是莉莉安娜的父母。
「是,」文森特拿手帕擦汗,「我给了他们两张去卢德堡的火车票,没有一天是回不来的!」
「很好,」镇长点头,「现在……」他转头看向莉莉安娜,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莉莉,该轮到你上场了。」
「不不不……」莉莉安娜惊恐地看着詹森从一旁的树下掏出几桶汽油,泼洒在她的脚旁,她怕极了,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却迫于绑住她手脚的铁丝,「镇长先生……您……您要做什么?!」
与她的恐惧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一旁詹森与汤姆的閒笑。
汤姆甚至打趣詹森:「嘿!伙计,要不是你家开加油站的,一般人还真搞不到那么多汽油!」
「都安静!」镇长顿了一下地,看向莉莉安娜,「莉莉……你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大家日子都难过,」他顿了顿,「身为镇长,我必须做点什么……」
毒蛇般的视线缓缓爬过莉莉安娜的脸:「有段时间曾经流行过女巫狩猎。」
「想想看吧,一个作恶多端的女巫,被正义的镇民制裁,在熊熊烈火中,向上帝献出她罪恶的灵魂……」他发出桀桀笑声,「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故事啊,一定会吸引很多游客。」
莉莉安娜在颤抖:「不……我不是女巫……」
「不是?」镇长挑起眉,「文森特可是亲眼看到你施展那些邪恶的把戏了哦?」
「不!不是我……那是……」莉莉安娜突然顿住了,她失措地望了眼前方,像是试图寻找什么人。
「你在看什么?」镇长敏锐道。
莉莉安娜恍然想起什么,猛地收回目光。
她的面色一下灰败起来,嘴唇嗫嚅了好几次,才勉强吐出几个字。
「不……」她低声道,「您说的没错……」
她像是放弃了,脸上是万念俱灰的死寂。
「我……就是那个女巫。」
镇长满意地笑了。
「点火。」他吩咐道。
一道红光闪过,詹森点燃火柴,扔进柴禾堆中。
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火苗,很快蔓延到整个柴堆,大火吞吐着鲜红的舌头,贪婪舔|舐女孩的裙摆,莉莉安娜不禁发出小小的尖叫,害怕地缩起脚。
「闭嘴——」
詹森刚瞪起眼,被镇长一把拉住。
「让她喊,」镇长阴恻笑道,「喊得越大声,才会有人看。」
视频外,修忽然动了一下。
十愿的头小幅度侧了侧,看到他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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