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子里的宁婠婠双手叉腰，对着某处地方口吐芬芳。
「求求给我换个人设吧！」宁婠婠抹着眼睛哀嚎，「纸片人眼中的我不算是个乖乖女，你让我性格豪放一点行不行？」
系统冷漠无情：「拒绝。」
「难道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资助过，还流过泪的男配一直被欺负？」
「001号的礼包备註是给予关爱。」
「就不能换种方式吗？！」
「001号，你觉得你今日的九分钟期限，是漏洞吗？」
九分钟期限？
宁婠婠回想了一下，难道系统说的是她跳下墙，用符咒的前九分钟？
对啊，她第一次救江漾，刚准备干架的时候，系统是直接给了警报的，让她给一拳的时间都没有。然而今天她足足揍了快十分钟，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系统就无情说stop了。
搞半天，系统变得有人情味不是她的错觉？
「这估计是我最后一单了，后面再见都不一定能见到了。」宁婠婠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能不能通融一下？」
「畅销全网的作品《心痕》作者不是我们，剧情内容不准许二次删改。」
宁婠婠闻言，默默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眼中压根就没有泪水。
系统局没有强大到什么都能做啊。
搞半天这是她痴心妄想？
宁婠婠嘆了口气，闭了闭眼。
下一瞬，床上少女眼中突然有了高光。
宁婠婠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地滑躺到床上，双眼盯着头顶精緻的吊顶，耳边是两个小时前江漾对他说的一段话。
「退学？」她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转过两次校了，不能再打人了。」他的语气平淡，有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离我家最近的只有淮南了，再转就要离开这个市了。」
宁婠婠听得怒火攻心，想直接问一句「为什么打你的不被退学？」，可理智先于情感，阻止了她每一句快要问出的话。
毕竟原因两人心知肚明。
也许江漾心中的是家世人脉关係，还有那淡薄的邻里和人际关係导致他一直被针对。但宁婠婠知道，全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一篇古早文里的痴情男配，而这个男配刚巧有个不幸的童年。
回忆结束，宁婠婠忧愁地嘆息一声，有种变成黛玉的错觉。
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安心派送爱心大礼包，过程中儘可能的照顾江漾，不奢求别的，让他的少年时期快乐一点就行。
然后等他上了那所大学，什么垃圾设定就会统统消失。
最后只要不遇到舒云倩，就可以安稳度过一生了。
就算到时候她可能舍不得，也可以安心退休，拿着工资咸鱼躺。
想通之后，困意席捲，宁婠婠渐渐闭上了双眼。
＊
是夜。
楼里灰暗蜿蜒，借着月光能清楚的看见几隻蟑螂，从脚下迅速溜过。夏日炎炎，少年鼻樑上覆有一层薄汗，他一步一步地上着楼梯，上到第五层，这才停下了脚步。
缓缓推开虚掩着的铁门，门上不知道是什么簌簌落下。
江漾伸手摸了摸，指尖揉了揉，看着月光下手上沾着的赤色沙粒，右手不自觉地伸进了裤子口袋。
他低下了头，满眼认真，一张一张地翻着。
上个月的工资只留了一百给自己，别的都给了妈妈。
这铁门锈了多年，只可惜没有余钱换了。
「是漾漾吗？」是忽远忽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又重又慢，过了会儿，那女人再次开了口，「吃了晚饭吗？」
江漾的眉头瞬间鬆开，他三两下地解下书包，抬手甩到了椅子上，这才上前扶住女人。
「妈，慢点儿，您眼睛不好，别摔着了。」江漾低声说着，儘量把伤口往外藏，用干净的手，稳稳扶住了这双目无神的女人。
第17章 开启扶贫模式
厅中被风吹着摇晃的小灯点开了。
微弱的灯光下，女人穿着一袭淡色长裙，她的头髮用一根长长的木簪盘着，那张脸算不上惊艷，只能说秀丽。
虽生了许多皱纹，但格外的白皙肤泉。
毫无疑问，女人是漂亮的那一挂，只可惜她双目失明。
江漾扶着江母坐上了椅子，他拉开了书包拉链，手指翻了翻，看到一抹粉色后，目光微微一凛，速度渐渐变慢。
缓了口气，他这才把袋子拿给她：「妈，这您收着，这个月的。」
江母摸了摸儿子的头，张了张唇，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短暂的关心过后，江母又被扶进了房间。
江漾看着关上的房门，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子年代久远，不怎么隔音。
左边能听见隔壁大爷拿着话筒唱的死亡曲调，再安静点细听，右边又能听见微弱的床板抖动。
江漾一脸面无表情地平躺着，他看着黑沉沉的屋顶，手中攥着一个粉色小袋子。
他刚刚翻看了这个袋子，是上次他留给宁婠婠的。
但是……
比想像中还多了许多。
＊
次日清晨，宁婠婠边吃早餐边点开了仅个人可见的虚拟屏幕。
昨晚救江漾时响了几声，那个时候情况急迫，被她无情忽略了，回家后她又困得不行，洗完澡就埋头睡着了。今早睡醒后，耳畔里「叮」了足足十几声，吵得她脑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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