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从她的背部下滑,落至腰间,缓缓收紧,掌心在她纤细的腰间摩挲着。
「心疼?」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谢谢你……」她低低地说,眼睛酸涩不已,大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陆严臻收起轻佻的表情,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准哭。」
刘小悠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她也不明白这眼泪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陷入险境的余悸,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也可能是为了陆严臻满身的伤口。
擦掉,又落下,「就是想哭。」
「那也忍着。」
他的略微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脸,将她的泪水抹去。
「笑。」他突然说道。
刘小悠微愣,「什么?」
他捏起她的脸,「笑给我看。」
刘小悠愣怔片刻,嘴角僵硬地牵起一个弧度。
「笑的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刘小悠声音柔软,带着疑惑,「为什么你们明明是父子,却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周及之脸色一变,忙道:「不该问的别问!」
周及之的脸上也挂了彩,手上缠着绷带。原来当时他带着刘小悠逃走,结果在离开中途遇袭,修爷的人掳走了刘小悠,而周及之也重伤在地。
而修爷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让陆严臻去见他。
陆严臻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陆严臻和刘小悠两个人。
陆严臻一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摩挲,一手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颊,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刘小悠在他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一直绷着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
此时只觉得浑身疲惫,困顿无比。
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陆严臻的怀里,她微微抬头,头顶是陆严臻坚毅的下颚。
他眼睛闭着,呼吸沉稳。手却仍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横在她的腰间。
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夜,他们过得太忙碌,太疲惫。
饶是看起来铜墙铁壁的陆严臻,也会觉得倦累。
她起身离开,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才轻轻一动,陆严臻那双狭长的眸子就缓缓地睁开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我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抱着我你不舒服,你先鬆开我吧。」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掌,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了胸前,他轻轻捏着手心里柔软的手,低低道:「就这样睡……」
「可是……」刘小悠小声抗议,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他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把头低了下来——
面对一点点向她凑近的脸,刘小悠顿时心跳加速,他不会又要吻她吧……
出乎意料的,陆严臻只是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
她听到耳边沉沉的声音。
「你发烧了。」
——
刘小悠不争气地发烧了。
其实平日里她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她已经大半年都没有感冒过了。
然而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就杀她个措手不及。体温一度上升到接近四十度,一连烧了几天。
她挂了水吃了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听说是伤口造成的感染,从而引起了高烧。
浑身没有力气,刘小悠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自己的房门被轻轻打开,然后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有人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倦怠的很,没有睁眼。
纵使没有睁眼,也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停在她的身上。
微凉的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帮她提了提被子,又提步出去了。
房门被轻轻落上。
刘小悠却瞬间清明了。
她没有睁眼,却也知道来人是谁。
她惊愕于额头还尚存的那一丝微凉温度,他明明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却在刚才抚摸她额头的时候,手下竟是十分的——
温柔……
难道……陆严臻真的,喜欢她?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
可是,他的喜欢究竟是怎么样的喜欢呢。他一次次地救她,主导她的身体和思想,又强硬地将她留在身边。
她想起修爷说起的那句话,他小时候也是像喜爱她一样,喜爱过一隻兔子。
她手足无措地闯入他的世界,让他觉得新鲜,于是他像看待一隻他喜欢的宠物一样,留住她,掌控她。
本质上,她和那隻兔子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一阵抽痛。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像丢掉一件他不喜欢的衣服一样丢掉她。
这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宁可自己走。
手机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有点惊讶。
她接起电话,「妈?」
熟悉的女声响起,「小悠啊,眼看快要过年了,你们公司放假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家?」
陌生又久违的关怀让刘小悠惊愣之际,鼻子有点发酸,「快放假了。」
她的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你放假了赶紧回来,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赶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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