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为我准备的吗?」宴经年呢喃着。
压抑着心口涌动的情绪,宴经年转身离开,脚步轻点,身影赫然出现在十丈外,几个呼吸便到达了凤栖山山顶。
山顶种下的那颗桃花树已经生长的极其壮大,远远看树枝密叶仿佛一团淡粉的巨大棉花,地面绿油草地也被落下的桃花染粉。
那一闪而过的记忆变得清晰,宴经年捂着头,心口仿佛被小刀搅动的疼,踉跄的走到桃花树下,终于支撑不住的依靠着树干坐下。
脑中的记忆复杂交织,幼时被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涌出。
「娘,这个香囊是你和爹爹的定情信物吗?」
粉嫩糰子一样的小宴经年曾奶声奶气的指着宴母腰间挂着的香囊。
宴母粲然一笑,目中露出回忆,「那当然啦,你爹当年就是个二愣子,在凤栖山山顶那颗桃花树下给我这个香囊,还说是同门情谊,辛亏我当时拆穿他,不然你爹早就跑了。」
「只是可惜,那颗百年桃花树已经被砍下,年儿若是去宗门修行,可就看不到啦。」
小宴经年抱着宴母,笑呵呵的说:「那我定然要嫁给为我栽桃花树的人!像爹爹和娘亲一样,我也和那个人一起在树下饮酒!」
宴母哈哈大笑,她轻点小宴经年的鼻子,「小小年纪就是个酒鬼啦,以后可别学我哦。」
「放心吧娘亲。」小宴经年比了个鬼脸,「您要是少喝点,爹爹就没那么多废话啦。」
突然涌出的回忆让宴经年的双目蒙上一层晶莹。
我要嫁给为我种桃花树的人。
这句话宴经年一直记得,为她种桃花树的人已经出现,但她却了忘了这个人。
「你记起来了吗?」
身后响起醇厚男声,宴经年并未回头,她低声道:「你能为我说说她吗?」
蔡永和微嘆,冷硬面孔也有些黯然,他背手看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尖,一派悠然景象,娓娓道出这十几年来的一切。
最后说完,蔡永和背过身,嗓音颤抖,「掌门本禁止我们提起晨儿,我不该......」
「不该告诉你这一切。」
在宴经年离开的这些日子,蔡永和思考了许久,他想着,或许宴经年忘记过往的一切可能会更好,可当他真真见到宴经年坐在桃花树下的模样,心尖却是蓦然抖动起来。
他为什么要拆散她们,难道人妖相恋,女子之间的爱就是错的吗?
「我在凡俗见到她了。」宴经年撑着树干站起。
蔡永和双目大睁,神情变得急切,「晨儿怎么样了?她的伤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她如今是妖域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凤君,地位尊贵,实力也在四境之上。」
「很好......很好。」蔡永和浅声呢喃着,表情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什么。
「那这次妖族入侵......」
表情变得错愕,蔡永和道:「晨儿对掌门心存怨念,莫非她想藉此报仇!?」
宴经年也沉默起来,当她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时,心中也有一丝怨怼,但很快便消失,她毕竟是清轩宗弟子,是在左景明的抚养下才长大。
左景明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师父,更是再次赐予她生命的人,她无法去怨恨这样的人。
「你可知道怎么联繫晨儿?」蔡永和急匆匆问。
宴经年摇头,她已经习惯自己突然遇到赵映晨,从未想过要如何主动寻找,但她还是道:「过段时间我会再次前去凡俗一趟,应当能遇见她。」
「但愿如此吧。」蔡永和嘆息的摇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开,独留宴经年一人。
凡俗内。
「哈哈哈哈,凡俗果然是个好地方,好地方啊!」
昏暗的书房里,书案旁一团黑雾发出分不清男女的大笑,很快,黑雾变化为一具人形,脑后束着辫子,面带狐狸面具,暗红的狐狸花纹仿佛能活过来一般,勾着诡异的笑容。
「凡俗的贪念当真是无穷无尽。」狐狸面具男子感嘆道,他身旁的书案边坐着一名头髮几近花白的男子。
「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本该是正年轻的秋生,模样却比寻常人老上不少,他轻咳嗽一声,意示狐狸面具男子。
「不急嘛,等你将妖井打开的那一刻,你脚下的国家就会彻底属于你。」狐狸面具男子笑嘻嘻道。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秋生冷淡说完,便站起,在右手边一整排书架上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张玄色令牌。
「这是先皇赐予我的令牌。」秋生目露回忆,「他让我在塌前发誓,要好好辅佐新女皇,随后便赐予这片在紧要时刻可号令群臣的令牌。」
「没想到最后却用在这里。」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嘆惋的语气,秋生的神情变得高深莫测。
狐狸面具男子弯着头打量了下这普普通通的玄色令牌,突然道:「这位新女皇可叫萧芩?」
「没错。」秋生诧异的看了眼狐狸面具男子,旋即一想对方无所不知,便又淡定起来。
「那可真巧呀。」狐狸面具男子哈哈一笑,「你的那位老朋友赵映晨可是和这位新皇同期同门呢,想必两人关係也颇好。」
「只可惜,你这位老朋友,我的凤君大人,竟然这么恨我,对我毫不留情的下手。」他的语气有些埋怨,「当时可真是痛呢。」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