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珩脸色煞白的模样的确吓了程岳一跳,他定了定神,伸出手去。手触到郁子珩的腕子,程岳又被上边的寒意惊了一下,尚未诊脉,已是满眼凝重。
可那脉象只是有些乱,程岳实在是说不清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我可能中了毒。”郁子珩说。
程岳收回手,“从脉象看,确实瞧不出教主中毒了,但这种种症状却又像极了中毒,这……”
“还有其他办法能得知他是否中毒了么?”阙祤试试水温,又往浴桶里加了半桶水,里边的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程岳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银针取血!”
“那快……”
不等阙祤说完,郁子珩便道:“这里也没什么坐人的地方,到楼上我房里去吧。阙祤,你帮我一下,水凉得快,衣服又湿又冷,我很不舒服。”
待得阙祤帮他换好了衣衫,两人一道上楼进了卧房,房中已里里外外地站了六七个人。
郁子珩心口的痛感淡去了不少,身上寒意虽未散尽,倒也不碍他行走了,于是为了不被以林当为首的几人念叨个没完,他并没有让阙祤抱着他上楼。
拨开众人一路往里,被阙祤扶到床上,郁子珩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煦湖岛长年偏热,被子都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不顶什么用。阙祤便将柜子里的被子都抱了出来,一床一床地盖在郁子珩身上。
林当脸上阴云密布,却罕见地没说什么,只示意程岳快着些。
程岳手上捏着根一指长的银行,半跪在了郁子珩床前。
郁子珩从被子底下探出一隻手来。
程岳左手固定住郁子珩的手腕,右手动作利落地将针刺入他的血脉之中。
郁子珩吃痛,却也只是手指微颤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表现。阙祤却似自己感觉到那刺痛一般,先是握了下拳头,继而又鬆开,在郁子珩腿上轻拍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程岳才将银针缓慢地□□,取过一边放着的纱布吸去针尖上带出来的血珠,随即面色更严峻了几分。
阙祤连呼吸都跟着一滞。
“教主!”尹梵和祝文杰不约而同地喊出来。
郁子珩抬眼看了看那银针,没说话。
银针的尖端有一部分变成了黑色,不用程岳再说什么,众人也都知道结果如何了。
林当上前扯住程岳的衣领,险些将那细瘦的年轻人拽个跟头。他先是怒气冲冲地瞪了阙祤一眼,才对程岳吼道:“你来告诉我,教主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程岳也是到现在才刚确认了郁子珩中毒的事,又哪里知道他是如何中毒的了?被他这一吼,只觉得耳里嗡嗡作响,更说不出话来了。
“教主的膳食一直是清儿亲自负责,”尹梵站到云清身边,“这一环决计不会出任何差错。”
祝文杰道:“这毒是何时中的?若能想起中毒的时间,说不定能从中想到什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郁子珩中毒的原因来,吵得郁子珩头疼不已,很想把这群人都赶出去,自己好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好了!”这时,阙祤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怎么中毒的什么时候琢磨都可以,现下是不是应该先想一想到底该如何解毒?”
郁子珩有一瞬的失神,而后弯弯唇角,又蜷了蜷身体,安心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加更的我,简直业界良心啊哈哈哈!
☆、不堪一击
好像是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闭了下眼睛又睁开了,郁子珩觉得自己被身上不知道压了多少层的被子弄得快透不过气了。他动了动身体,踢开被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有点口干舌燥。
有人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水。
郁子珩怔了下,侧头看过去。
云清伸出一隻手来想要扶他起来,“教主,喝口水吧。”
郁子珩摆了下手,自己坐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我睡了多久?”
“小半个时辰都不到。”云清脸上的担忧很明显,“教主怎么只睡了这么一会儿,是不是还难受得厉害?”
郁子珩喝干了水把杯子递还给他,“我是被热醒的。”
云清:“……”
郁子珩从床上下来,动了动有点僵硬的筋骨,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听说是往流云厅去了,”云清道,“说今日一定要找出那个害教主的人。”
郁子珩眉头轻轻挑了挑,“找出害我的人?”
云清点点头,“他们都说,教主已经有一段时日不曾出门了,今日忽然如此应该不是先前在外头惹来的麻烦,那……”
“那要杀我的人便一定是教中之人,且此人还与我走得颇近,是么?”郁子珩冷笑一声。
云清轻嘆了口气。
“我去瞧瞧。”郁子珩举步便走,见云清有要跟来的意思,又道,“潜夜使那边我不太放心,你去告诉隐卫,最近多留意他的安全,一旦发现孟尧那边有怀疑他的迹象,立刻带人回来。”
云清应了声是。
郁子珩走到楼梯口,又顿住脚步,压低声音道:“给我找解药的事不必操之过急,总之一切以他的安全为主。”
云清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属下遵命。”
“教主的衣食都没有任何问题,负责这些的人已经盘查过了,并无可疑。”尹梵看了抱臂站在一旁的阙祤一眼,道,“住处还不知道,怕影响教主休息,等他醒了我会再叫人去细细查一遍。”
林当从他那一眼中读出些旁的意思来,轻哼一声道:“要查也是去查听雨阁,查和风轩有什么用,教主多久不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睡了?”
冯宇威临窗站着,闻言道:“若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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