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曹府的日子,包括曹不休,并未消磨她们如花似玉的容颜,反而让她们顺心如意,更滋润了……
花红柳绿,美人妖娆。
阮阮缓转顾曹不休,他的性子,她明白。
他绝不是好色之徒。
但此情此景,还是让她在心底,不知不觉涌起了异样情绪。
她不起醋味,但只隐隐有觉,曹府的日子,真的应了韩玦所言,深宅大院,女人们的宅事,真的不比□□轻鬆简单。
「将军,你放心,有我们在,必定不会让我们大房吃亏。」
「就是!有些干姑娘,表姑娘,整日没羞没臊地往将军屋子里钻,可是如今出事了,还不是蔫鸡一般,不敢为将军出头争气。」
十美一唱一和,不给其他人插话反驳的机会。
阮阮却从她们的话语中,听到了令她心头一颤的信息。
谁整日往曹不休屋子里钻?
阮阮压下心头不解,她缓缓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似有似无地偷窥着她。
她向那目光扫过去,那看她之人,便很快将目光别开。
院中混乱,阮阮一时难以肯定。
三房混战,愈演愈烈。
「老东西,这些是我们大房的。」
「小蹄子,我们二房三房,还不都是被你们大房连累的,若不是休哥儿,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将军荣耀的时候,你们贴得比白矾楼的锅贴都快,如今将军落难了,你们倒是墙倒众人推,想着要分家了,呸……门儿都没有。」
阮阮侧目看曹不休,他亦无奈拱手深弯腰,向她陪笑。
「阮阮……娘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阮阮与他目光相接,她面上一红,低眉敛目,「谁是你娘子。」
曹不休却得意抬眸,纵是后背有伤,又纵是满院狼藉,依旧不能抹去他眼中星河灿烂。
他昂首挺胸,大手按到她头顶,带着练武之人的痞气,狡黠坏笑。
「人都被我带进门了,不做我的压寨夫人,还想翻天不成?」
阮阮被他的霸道气笑,抬手将他的大手掌挪开。
「阮阮,你别看我在外面威风凛凛,但对于宗亲,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我只会用横的,但是时日久了,她们知道我不忍心,一个个都仗着我心软。可恨的是,我软,我父亲母亲,比我更软……」
你软?
阮阮斜瞥他一眼。
曹不休浑然未觉,继续说道:「阮阮,往后我主外,你主内,这一大家子,就交给你了。」
秋阳落在红黄相间的美人蕉上,光影于花瓣间旋转,明暗交错。
阮阮迎上曹不休,摆在面前的明明是一盘烂棋,可他面上却不见一丝颓态,反而是意气风发。
阮阮心中微动,她爱着的情郎,有着世间最美的模样。
她点头,像那日应允他双向奔赴一样,应下了。
杜敬业向来狠厉,借着这次机会,大有要置将军府于死地之感。
眼下,阖府众人所抢之物,不过是抄家所剩无几的寻常物件儿。先前不在乎的东西,在此刻,变得格外珍惜起来。
女人们的战争,阮阮见识过不少。
先前杨福佳进宫时,初次去凤鸣宫请安,便与明心来了个狭路相逢。
杨福佳暗讽明心,踩着姐姐上位。
明心嘲笑杨福佳,不识廉耻,罪臣之女,还敢与她挑衅。
两人为了面子,大打出手,纵是明皇后去劝架,都无济于事,最终闹到今上那里。
可今上却在安抚了她二人后,直接扭转矛头,指责皇后,不能解君忧,不能服六宫。
明皇后因此抑郁许久,直到韩玦送了她一副《远山鸿雁》,她才得释怀。
「你们这些破落户,我还没成亲……」
突然,一声悽厉的男声,将阮阮思绪拉回。
阮阮定了心神,瞥向声音来源处。却见一年轻面白男子,正疼得捂紧了腿根,步步后退,败下阵来。
空中尘土飞扬,与他的痛苦不堪相对,十美占了上风,很是得意洋洋。
「三公子,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和我们女人一起抢东西,你还算男人吗?你羞不羞,臊不臊啊?」十美起鬨道。
「休哥儿,你看看她们这十个做的事情,你平时纵着她们也就算了,如今她们竟损三哥儿命根子,我是怎么都不能容忍的。三哥儿若是不能传宗接代,这一大家子,还能有谁来光耀门楣?」
听着话,阮阮已然明白跟前人的身份。
曹老将军弟兄三个,说话这人便是三夫人。
只是她的话,听上去过于刺耳,什么叫除了三哥儿,再无人能光耀门楣?
阮阮下意识,在心底维护了曹不休。
她极其冷静地,细细打量着院子里的所有人。
宫廷岁月,已教会她如何识人,她于这一大家子的繁杂中,很快将所有人理清,并于心中慢慢明了。
曹老将军,风轻云淡,纵是这种时候,依旧只关心地上散落的书籍。
曹不休母亲傅夫人,对着满院子狼藉,眼中儘是无奈。她是大家闺秀,随和温驯,不屑于拉下身份去争抢东西,更不善于处理这样子的杂乱场面。
三房别有用心,挑起事端。
二房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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