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心中顿时涌起柔情万丈。
他展开双臂,挺起胸膛,要她一併帮自己整理衣衫。
「阮阮,知道此刻的你像什么吗?」曹不休问,一扫颓废,神采飞扬。
「像你家婢女。」
阮阮睨他一眼,瞥见他眸中得意,没好气地嗔道,可手中动作却未停止。
她垫起脚尖,给他整理衣领,力求为他尽善尽美。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以及刚刚他突如其来的亲吻,余韵尤存。
她感觉只要想起方才之事,她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似舌尖在打颤,她的唇腔仍停留着他的味道。
她无意中从他滑动的喉结上扫过,只一眼,脸上红晕更浓。
「今儿与人交手了?」阮阮问,她隐隐有觉,他来这一路,并不简单。
「没有,怎么可能。」曹不休矢口否认,怕她不信,又添一句,「如今我是商人,商人身上脏,难免的。」
阮阮却不信。
曹不休岔开话题,「阮阮,你独一无二,你会,也只能会像一人,那便是我曹不休的娘子。」
他从不藏着掖着,情话更是张口即来。
只是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阮阮。
她反驳他,「你惯会欺负人,你府上不是有十大美人儿吗?怎么不要她们伺候你?」
阮阮这话说得无心,可甫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想起,当初顾美人给今上闻醋,而自己方才的话,也隐隐泛着酸味,而且还不小。
阮阮这话说到了曹不休心坎坎上,他闻言,爽快用大掌抚过她后颈,在她脖间停留。
他微侧身子,带着窥探,看向她眼睛,「吃醋?」
阮阮别开目光,「没有。」
可是她也明白,她发烫的耳朵,脸颊,甚至脖颈,都用红晕将她出卖。
他却来了劲,不想轻易放过她,她转向哪里,他便也跟着到哪里。
他臂长,她娇小,托着她后颈时,远远看去,像是将她拥在怀中。
「真的?」曹不休不信,带着戏谑问她。
「当然。」阮阮回答,侧身避他。
他又含笑,悄然拉过她的手,给她套上一隻金钏,又替她将长袖垂下,不许外人知晓。
他不是附庸风雅的青衫学士,他要她实实在在过得好,他给她钱财,助她在宫中顺当。
腕上金钏微凉,质地厚重,不肖看,也能知晓它的分量。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他贴近她耳垂,压低了声音,继续引她吃醋。
「我也是正常男子,有七情,有六欲,也可能做不到坐怀不乱。」
听了这话,阮阮终于忍不住,抬眸怒目瞪他,「不许,你刚刚……刚刚那样的举止,很唐突,很无礼,很不好……所以……只能……对我。」
她语指他亲吻她之事,他听了,先是一怔,随即开怀大笑。
他低头,又落了一吻在她带着点倔强的脸颊,她仍在耿耿于怀他的话,有些想躲,他却笑道:「好,我只无礼你一人。」
他答应得爽快,阮阮却后知后觉体会出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她直视他,领悟过来他这是激将之法,她又落了他圈套。
曹不休看到她脸上愠色,手臂收力,将她再度拥进怀中,却不再似先前那般与她唇角痴缠,只微微轻啄了她发梢。
「阮阮,为了家人平安,我将那十女子养在府中,供她们吃喝玩乐,你不要在意,我不会正眼瞧她们。」
「我会儘快带你出宫,只是你要保护好自己,远离今上。」
……
及至天黑,今上与众人回宫,却在宫门前,发生了一则变故。
今上的老师傅哲信,顶着一头花白头髮,盘膝端坐于宫门前,挡住了今上的去路。
傅哲信阮阮识得,他为人严厉,纵是对今上也从不纵容,今上对他多有忌惮。
因为从小,曹不休是今上的伴读,所以也会尊称傅哲信为老师。
前年傅哲信身子不适,提出辞官后,便归隐了山林,这两年从不插手朝堂事物。
而现在突然进京,且坐拦于宫门,怎么都令人诧异。
韩玦连忙快步上前,想将他扶起,却被他奋力甩开。
他厉声对韩玦,「纵是内臣,也应该要在君王犯错时,加以规劝,而不是为了明哲保身,听之任之,任君王犯错。」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怒气,韩玦负手于身前,静听他训斥,态度谦和。
宫门寂静,因是帝师,无人敢出声,唯有傅哲信的斥责在宫门前迴响。
「官家,今日拜祭,你为何不带上曹小将军?」傅信哲慷慨激昂说道,「官家是忘了先皇的话了吗?」
提及先皇,阮阮不由得看了一眼车辇中的今上,他面无表情,似早就忘了师生情分。
「曹小将军与官家一同长大,那年官家年幼,先皇病重,才十二的曹小将军随父出征,先皇感念他年少英勇,曾口谕,要求官家像待自己哥哥一样待他,官家是答应了先皇的。」
傅哲信的面色因愤怒而通红,他踉跄走几步,及至今上车辇前,翘首向车辇里看,其状像一个年事已高的长者,因为孩子不成器,而痛心疾首。
阮阮有些心疼,她很是希望今上能够下车,搀扶他,以礼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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