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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榭笑笑,想说无事,扔了就好,又想起这算是自己的贴身之物,道:「好,劳烦岑兄了。」

「锦兄如此客气,倒让晏华不好意思了。」

锦榭无奈一笑,抬眼看到街头的茶楼,询问岑晏华:「岑兄与我上茶楼坐坐?」

岑晏华正有此意,随着锦榭去了茶楼,要了个雅间点了些茶水。小二手脚很快,上了茶水给两位身穿大红色官服的青年才俊。

「二位慢用。」小二恭恭敬敬的给二位施礼,连离开之前门都关的轻手轻脚。

四下没了人,岑晏华喝了一口茶水,琢磨了片刻,下定决心道:「锦兄心怀治世之大才,可惜圣意难测,将锦兄调往了外地,反倒让我与方兄留在了安阳,我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让锦兄见笑了。」

岑晏华口中的方兄,正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方承云,当朝户部尚书的儿子。

岑晏华此人品行好,心里想什么面上不显,可一说起话来,很容易让人猜到他的意图,圣上就是看中了他耿直端正的品行,封了他榜眼之名,并把人派到了大理寺去。

锦榭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岑晏华找他的来意哪里是心中不安,分明就是存着善意前来安慰他的。毕竟榜眼探花都留在皇城,就把状元郎外派,换个心气高点的就受不了了。

「岑兄啊,你能得如今这地位,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攒来的,大理寺少卿岑兄当之无愧,至于我,圣上的定夺我并无异议,能回我自小生长的临安,锦榭甘之如饴啊。」

岑晏华也觉得是自己狭隘了,这位新科状元分明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锦兄心胸,是晏华瞻仰之处啊,若是换成晏华经历锦兄这场变故,怕是免不得丧气许久了。」

没有发生的假设都是空谈,锦榭不做评判,只道:「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也有个人的机缘,岑兄不必妄自菲薄。」

「并非晏华自贬,锦兄旷达的胸襟,确实是我与方兄所不能及。」

锦兄得体的笑笑,转移了话题和岑晏华品起茶来。

被岑晏华两次三番提起的方兄方承云,此刻正跪在方家的宗祠里,站在身前的,是他的父亲方尚书。

「为父真是白教你了,科考前信誓旦旦的说,此番必中前二甲,结果呢?」

「湘南着名才子岑晏华你考不过就算了,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锦榭得了头名,为父此前还为你奔走以期让你能进翰林院,到最后,落了个国子监祭酒的官位。」

「祭酒祭酒,说好听是从四品安阳的大官,说不好听点就是教书先生,真是枉费我多年心血。」

方尚书谴退了一众下人,在祠堂里指着鼻子教训儿子,方承云跪直着身子听训,末了沉声道一句:「是,承云受教,有负父亲厚望,承云有罪。」

「哼」方尚书甩袖转身,「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今日就好好跪着吧。」

「承云遵命。」

宗祠的门重重合上,方承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袖中的手猛的攥紧,闭着眼睛努力不暴露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锦榭!凭什么!

败给岑晏华,方承云心服口服,他曾经去过湘南,看过岑晏华读书的用功以及他写过的文章,字里行间的意境是他这个久居皇城安阳的官家子弟达不到的,科考会场上,他就想到了这次成绩岑晏华会在他之上。

可锦榭不一样,他与他们这些通过童试乡试会试的人不同,他是经由隐世大儒举荐,免了乡试那些直接到安阳来参加科考的,对于这种像走了关係一般的考生,方承云怎么会服气?

即便锦榭科考的文章得了圣上和大学士的青睐,殿试上锦榭更是大放异彩,因着他与旁人的不同,方承云始终对这一点如鲠在喉。

不过好在,锦榭得罪了太子殿下,外放到临安去了,皇城里不用见到他,方承云心里好受许多。

对于方承云这种官家子弟来说,知道锦榭的官位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并不难,不仅如此,方承云在宗祠跪了一夜之后,锦榭得罪太子的事已经传到了各位大员的府里,有人乐见其成,有人怅然嘆息。

得罪了陛下,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升官回来,得罪了太子这个未来皇帝,那可兴许一辈子都是那个位置了,若要再不幸一点,贬官都是常有的事。

风声在安阳散开,锦榭的书童锦鲤上街买东西时听到了,急忙回来问自家大人:「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锦榭仰躺在榻上,右手握着摺扇,左手扶着一本厚厚的书遮着脸,猛然听到锦鲤咋咋呼呼的声音,慢慢把书移下来,偏点头道:「锦鲤啊,你这声大人叫得我浑身不自在,还有,出什么事了值得你跑的满头是汗?自己先擦擦。」

其冷静程度,不可谓漫不经心,锦榭是不相信,会有什么大事降临到他的身上。

锦鲤拿起袖子胡乱擦了擦汗,急忙道:「大人,外头都在说你这次得的这官位,是因为得罪了太子殿下。」

「什么?」锦榭仍躺在榻上,将手中的书扔到榻前的矮桌上,右手拿起摺扇搁置在额顶,幽幽的道:「还真是这样。」

虽然此前有这个猜测,可锦榭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子?他平日里从不妄议皇城中人,更别提太子殿下,不过是昨日在街上碰到过一次,他有什么机会得罪未来的九五之尊?

「哎哟,大人你既然知道原委,怎么还是如今这副山摇地动间不乱色的样子啊!」锦鲤愤愤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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