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家大喜,怀谦送来的贺礼更是大手笔,迷信也好,巧合也罢,有些事儿,命由定数,不得不服。
周窈瞧着有她妆囡盒那么大的箱子,里头堆满了金条,这给双生子打金项圈金手镯,都能打好几对出来。
周窈倒是不以为意:「你不收,他更难安。」
怀谦这也是变相向周谡投诚。
毕竟,之前朝廷要求他抓出叛党,他索性就将混进幽州的暗哨逮了后,直接处置了,然后将尸身运往高家。
这一行为,无疑是激怒高弼,由此正式决裂。
怀谦唯有跟着周谡一条道走到底了。
入夜,周窈犹在对着一盒子的金条,双眼发光。
不过,也只是看看,过过瘾,看够后,周窈就将盒子盖上,郑重其事地交给周谡保管。
「你在外头养着不少人,花销也大,但还是要省着点用,家里两个小子,一个闺女,都指着你呢。」
第110章 . 自荐 不满意也得受着
待到周不惑六岁时, 双胞胎也有一岁,养得白白胖胖开始蹦了,一家人搬去了崇州。
崇州是周谡拿下的第五座城,也是揭竿起义的第一站。
契机更是顺天而为, 在京中几家高门先后曝出强抢童男童女, 取其血炼製长生不老药的残暴行径引发群情激奋后, 这样一个为民请命的义和军,可以说是民心所向, 一呼百应,自发协助义军攻城。
几乎不给朝廷反应的机会,一座座城, 就这样被拿下。
直到地处要塞的崇州被攻下,朝廷才真正慌了神。
宗亲和机要大臣齐聚宫内,商讨对策。
简郡王心急如焚:「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义和军,地方官员都是做什么吃的,五州失守, 现下才报上来。」
「若报得上来, 就不会失守了。」礼亲王抿了口最爱的老君茶, 此时也半点都不香了。
新提拔上来的吏部尚书道:「为今之计,唯有赶紧调派兵马前去平乱。」
久不吭声的高弼看了吏部尚书一眼:「派谁去?谁又能担此大任?」
薛进年前腿伤发了, 久治不好, 加之自觉廉颇老矣,已经解甲归田。
郑聃老父亲病逝还不到一年,正在老家守孝。
而韩冲守着西北边关,调他去平叛,西北谁人能守。
剩下几个,不提也罢。
朝中这几年推崇以文治国, 疏忽了军务,没能培养出新的帅才,细数之下,竟无人可用。
皇帝半躺在榻上,连咳好几声,目光在屋内人身上转了一圈,扯起嘴角,难得还能笑出来。
「当初皇兄在位,说查说罚,你们各种藉口,美齐曰劝谏,实则各有私心,官官相护,可到如今,又护得住什么?为官不仁,结党营私,阳奉阴违,上行下效,你们当初行事,可有想过今日。」
老牌世家相互包庇,盘根错节,便是皇帝,办得了一家,办不了所有,要管的人太多,事儿更是一堆堆地压在心上,宵衣旰食,仍是不够。
忙来忙去,也未必就能肃清归正,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如今的皇帝在殚精竭虑,身子逐渐吃不消后,也彻底认清这个事实。
他没这个能力管好一个偌大的国家,办不了所有的害群之马,唯有将这样的重任交给真正有能力的人。
皇帝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听出别的意思来,不禁愈发慌了。
礼亲王道:「朝廷到地方,从高到低,官吏无数,有的更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一面,机构冗长,总有难以协调的时候,臣工们都已经在警醒自身,砥砺而行,还望皇上宽宥。」
太傅亦道:「谁人无过,改则勉之,切不可因一时之错,就凉了人心。」
闻言,皇帝看向太傅缓缓道:「你前头那位,是自戕。」
做到太傅之位,何等荣耀,却不是病死,而是自戕,就值得人深思了。
男人听闻,身子一颤,不作声了。
高弼看着憋红了脸忍住咳嗽的皇帝,垂下了眸,若有所思。
一个月后,帝病危,不能上朝,由柱国公,礼亲王,简郡王联合理政的消息传到崇州,周谡正在摁着长子给他理髮。
周不惑挣得厉害,满面通红,嘴上还在叫嚷:「爹莫害我。」
一旁搂着女儿餵果子吃的周窈忍不住笑了:「给你修个鬓角,就叫害你了,你把弟弟摔了,又该怎么说。」
前两日,路还走得不是很稳的老二跟着哥哥要玩,哥哥陪弟弟玩了一会就不耐烦了,丢到一边让他自己玩,一岁多的小儿,没留神就磕到地上了,好在不严重,眼角擦破一点皮,没影响到视力。
即便如此,周谡仍是揪住长子,狠揍了一顿。
兄友弟恭,是周谡教给儿子最重要的一课。
周不惑也知道自己错了,被父亲一顿狠揍,也没吭一声,倒是周窈心疼,看不下去,最终把男人一拉。
差不多就行了,揍出个好歹,有他悔的。
揍了儿子后,周谡晚上去到儿子房中,给他擦药拍背,讲了许多。
这孩子聪明,说的都懂,周谡也不瞒他,他身为长子,要承受的也註定比弟妹更多。
自此,父子俩愈发亲近,周不惑有事也先找爹,不找娘了。
弄得周窈吃了不少陈年老醋,抱着软软香香的小女儿自我安慰,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跟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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