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鬍子被削麵刺心,血流量极大,暗室里没有洗刷过血迹的痕迹,何况空气不流通,除了潮气霉味和铜臭味,没有半点血腥味。
最后见到蓝鬍子的是方玉香,据她所说,蓝鬍子昨夜去了暗室,再也没回来。
陪着大夫去给玉天宝抓药,陆小凤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事情。
他突然道:“从这个暗室的设置,凶手若是恰好埋伏在那里,最多只看到蓝鬍子开第一扇门,如果继续跟着,就会暴露行踪,他是如何打开暗室,把一双手脚放在那里的?”
杜陵梦将方子递进去,又听他自问自答,“只有两种可能,有人告诉凶手进暗室的方法,又或者有人替他放进去的。第二个可能性更大,这双手脚放进去后,暗室里连血腥味也没有,要么是一开始便砍断了手脚,处理过了,要么是放手脚的人知道暗室的另一个机关。”
杜陵梦回忆方才验尸,摇头:“虽说断手断脚的切面都很整齐,不论刀再怎么快,还是会滴血的,这双手脚也没有被处理的痕迹。”
陆小凤注意到一边药童惊恐的目光,从他手里接过药材,放了银钱,便拉了她往外走,“我方才在暗室中说那段话,就是为了试探,有谁知道暗室的其他机关。”
“那个通风口的设置,是针对有人来偷他的宝贝,自然憋死在里头最好。蓝鬍子设计暗室的时候,也肯定会考虑到若是有一日自己为了躲避追杀躲进来的情况,所以他一定会给自己留给生门。”
杜陵梦点头:“这样的话,只可能是李霞或者方玉香,李霞她自己就有钥匙,而且是蓝鬍子的原配夫人,定然知道机关,方玉香则可能在昨夜跟着蓝鬍子去了暗室,与凶手串通起来,胁迫蓝鬍子,布置了一切。”
陆小凤若有所思,“你说起胁迫,那么也有可能是蓝鬍子自己。”
她吃了一惊。
陆小凤继续道:“他手中握着骨牌和骰子,那劲道,绝不是死后才塞进去的。”
杜陵梦闻言有些发冷:“你的意思是说,蓝鬍子自己走进去,砍下了手脚?”
陆小凤又问:“你确定蓝鬍子是死于昨夜子时?”
杜陵梦眨了眨眼,飞快道:“等我再去买个东西。”说完又折回药房,抓了一根极长的水银计出来了。
回到银钩赌坊,已有六扇门的人过来调查情况了,这时来了查案的人,都知道是银钩赌坊出了事,又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一堆看热闹人。
有个老头正在那胡乱翻看蓝鬍子的尸体。
杜陵梦连忙过去制止他。
老仵作吹鬍子瞪眼:“谁家的女人,赶紧拉回家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杜陵梦将两手提着的东西都塞进他手里,水银计开不得玩笑,陆小凤连忙腾出一隻手接过了。
她开始在袖子里摸索追命给她的六扇门铁牌。
老仵作一时也被她这气势唬住了,瞪着她半刻,就见她摸出一块牌子来。
她理直气壮道:“我是六扇门特别顾问。”
老仵作冷笑一声,冲陆小凤指了指脑袋,道:“你家婆娘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陆小凤无奈道:“……你拿错了。”
杜陵梦这才发现,手中是一隻青翠剔透的玉牌,正是李秋水给她的那个。
她把玉牌扔到陆小凤怀里,又在袖中摸索一阵,伸出来给老仵作看。
老仵作翻了个白眼,“你家这么多玉,自己拿回……”家去玩。
就听噗通噗通一连片的下跪声。
围观群众里一大半人都跪下了,衝着她齐刷刷道:
“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俱入我门,唯命是从!”
声势浩大,一整条街都迴响不绝。
老仵作瞪直了眼睛:“什么东西?邪教?”
杜陵梦:“……”
啊好烦!又拿错了!而且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西方魔教的人!
所以渗透到中原的教徒也太多了吧,玉罗剎你搞得到底是魔教还是传销喂!
八
终于找出铁牌,杜陵梦内心十分疲惫。
这感觉就仿佛拿饭卡刷地铁,后头排了一长队,全部都围观着等你快点过去,结果你接着又掏出了银|行卡和身份证。
她一定要麻溜把这两个玉牌解决了。
总而言之,不仅老头态度变了,表示是她的粉丝,要观瞻学习,后头还跟了一大堆西方魔教的教徒。
这下她的目标更大了。
玉天宝虚弱仰躺在一面桌案上,一眼就看到了似乎心情不太美好的杜陵梦。
他少爷脾气也不小:“你把我害成这样了,还对我这种表情?”
杜陵梦露出护士般的微笑,把水银计递给他。
玉天宝:“干嘛。”
杜陵梦道:“夹在腋窝下或者叼在嘴里,如果你发烧,那就很麻烦了。”
玉天宝虽然听不太懂她的话,还是被吓住了,又见她一个女人老大不知羞盯着自己,不能塞进衣裳里,只好用嘴叼住了。
一炷香时间后,杜陵梦迎光看了看刻度。
“还好,问题不大,吃几服药,我在给你扎几针,保证你比以前还龙精虎猛。”
玉天宝鬆了一口气。
老仵作忍不住道:“方才姑娘说,用这个可以精准判断一个人是何时死的……”
杜陵梦点头:“你把蓝鬍子翻过来。”
玉天宝一时好奇,也瞥过去。
接着就见杜陵梦面无表情,将先前他叼过的水银计,往蓝鬍子的两股之间,菊花之处一捅。
玉天宝脑中轰隆一声,眼前一白,依稀之间,仿佛看到一个失了双臂的怪人,和一个穿着红衣留着大鬍子的人,两人互相依撑,怪人衝着自己挥玉米棒子,大鬍子挥动着绣了黑牡丹的红色小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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