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女生活老师是天津人，我一听她那天津口音就想笑。
「你是那个系的？你站住！你站住！来女生宿舍干嘛？……」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怯怯地回答：「我，我是来看病人的……」
「这里不是医院！……」
「我知道！你还不会看病呢！？」
「你？你是什么态度！走去办公室！」
「你别拉我！会让我的女朋友误会的！……」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把社会上的一些不好的习气带到这里了！」
「我走了还不行吗！保持距离！我女朋友会多心！」
「不行！嘛玩艺？」
「你这个胖女人怎么这么事多啊！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别碰我……我的衣服一万多……」
「你！？……」
「我怎么了！长得帅有错？」
「你你……气死我了！」
又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他们好像是走到了楼下。
一会，又传来了大声说话的声音。
「你们保卫处的人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控告你们……你放开我……我没有人权……」
「如果你来这里耍流氓，我们马上打110。行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宿舍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和陈娟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过了几分钟后，陈娟用手顶住我的胸膛，忍俊不禁地说：「张晨，你怎么出去？」
「等晚上，我从你们宿舍的窗户爬出去！」
「太危险了！」
「外国人就是用这个方法，泸沽湖还爬窗呢！……相爱怎么这么难！」
「生死不渝！」
「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不要胡说！万一……」
「不会的！……」
「张晨，其实一个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就像今晨窗台上刚刚绽放的菊花，禁不起那无形的风吹！……」
「你是怎么了！」
「啊！没事儿！我这不过是有点感慨，生命是如此美丽却也是如此无奈和脆弱！」
「我们，我们不要再谈论生命这样沉重的话题了，那是哲学家赖以吃饭的课题，我们如果解释明白，会有多少人沿街乞讨！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同一个平凡的男孩相爱了……我们只有去细数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们就用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建立自己的天堂。」
「张晨，认识你真好！你的话语就如同春风一样，打开了我紧锁的心扉……」
我轻轻地拍了陈娟的胳膊一下。
「张晨，你以后可不要再冒险了！扣掉操行分可是会记入檔案的！」
「我不是惦记你吗！」
「你不会打电话！」她刚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忘记了，是我不接你的电话！好了，我以后不再耍脾气了！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生气啊！」
「我知道了！」
「张晨，要不我，我的手机你用吧！这样我们联繫起来也方便！」
「不行，我怎么要你的东西呢！」
「你，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
「我，用电话联繫。手机的费用太高了！我们天天见面，一辈子都在一起，当面说不是更好吗？现在，不是什么都喜欢现场版的吗！人艺的话剧，相声小剧场，德云社，开心麻花……不都是让你跟去饭店一样，现场製作，现炒现卖，和义大利歌剧，维也纳交响乐一样，是文化的传承，是艺术的殿堂！将来，我一定带你去欣赏！」
「就你会说，好了，我也不强迫你了！你在干什么？……」
我又忍不住去抚摸她的头髮……
「张晨，你怎么这个样子！怎么也迫不及待？唉！真是可悲！我也这么快就成为男人发洩慾望的工具！？」
「我，我……」我的脸通红，我的手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有点感伤，昨天，我还笑话她们那么轻而易举地被男孩……」
「我是认真地！」
「我真怕，你是此中高手！？就像楚留香！」
「我这是想安慰一下你……你像小龙女……我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
「没事的，我们女孩子……能承受！」
「我发誓，你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看着你那信誓旦旦地样子，你一定在心里想，如果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该多好！」她是很认真地说完，看见我无言以对时，忍不住扑哧一声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晨，看你那个傻样……」
她主动地拍了我的胳膊一下。我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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