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都像刀,在唇齿间磨出浓郁的血腥味。
我的爱情死了无所谓,我註定不幸福没关係。
可康康纯净无忧的童年没了,对和睦家庭的幻想破碎了,得到的唯一一点点父爱都变成了殴打辱骂。
我誓必要简亦凡也尝到这种滋味!
每个伤害康康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第『第一滴泪』017 如果这都不算爱
面对我睚眦欲裂的决绝怒视,简亦凡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冷情的薄唇间逐渐浮起玩味的笑意:“啧,这才像当年我认识的尹家大小姐嘛。”
“你一定会后悔,让从前的那个尹蜜回来。”我死死盯着他,拳头越攥越紧,眼神却越来越暗,声音也变得比他还冷。
而简亦凡似乎格外反常地满意我对他的挑衅示威:“后悔什么?你乐意坐稳简太太的位置,最好不过。”
我想,他一定是刚刚亲自提醒过我,自己就忘了,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在幼儿园,说简亦凡是私生子的小孩被我用砖头砸破了脑袋;小学快毕业时,误会他是拖油瓶的那些人,收到的圣诞苹果都被我偷偷藏了针;初中打小报告说我俩早恋的同学,不是课桌被摆满保险套、就是书里被夹了验孕试纸、或者情书被贴进公告栏……
我从来都不是不狠。
以前我努力变得温顺,是想为了简亦凡成为善良的人。
后来我拼命学会忍耐,是想身体力行教康康与人为善。
可惜,现实告诉我,我想教给康康的温柔、善良、忍耐,连保护自己至亲至爱的人都做不到。
所以……
“还杵着干嘛呢?这龟儿子一心惦记着弄死我,暂时断不了气儿!”简亦凡见我直勾勾地瞅着康康,推了我一把,“你赶紧洗洗,自己去上点药,一会公司法务会来送合同。等这龟儿子醒了,咱们看电影去。”
看电影?
刚把自己的亲儿子打到犯病,他居然还有閒心看电影?
我不置一词,可笑地抬头望向他,恨不得看透他心里究竟装着什么。
简亦凡被我盯得有点燥:“又怎么了?你们不是每周日都去看电影么?”
对,就是因为我每周日都带康康去看该死的电影,才会回家的时候在停车场遇到简亦凡,断送了我唾手可得的幸福,毁掉了康康平静美好的童年。
我咬紧牙关收回视线,帮康康拉高被子掖紧,口气淡淡地说:“合同我会签。至于电影,我不确定康康会愿意跟你一起看。”
“嘿!我打他还打错了?他离家出走、放火烧房子都对?我不能教育他呗?”简亦凡好像觉得我很不可理喻。
但我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
抚平康康睡梦中紧锁的眉心,我儘量平静地告诉他:“康康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轮不到你教育。”
“成!再管他我跟你姓!我等着看你教出一个你爸那样的杀人犯!”简亦凡生怕我不能遍体鳞伤似地怒吼。
可他已经再不能伤我分毫。
对他,不爱了,不期待了,也就不痛了。
“出去。这是我和康康的房间。”
“这他妈还是老子的房子呢!”
“我们也可以不住。”
“行!我走!我真怕再多跟你说几句话失手打死你!”
简亦凡盛怒难平地夺门而去,门被摔得震天响。
幸而抗癫痫针剂里有镇静成分,康康没被吵醒。
不想让法务看到我这副狼狈相,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虽然血污被洗掉了,可嘴角的淤紫还在,满身皮带抽出的道道伤痕也洗不干净。
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目无神、面无血色的女人,我嘴角不受控地扬起,莫名溜出一句:“简亦凡,我一定要让你下半辈子都活在痛不欲生的悔恨里!”
第『第一滴泪』018 如果这都不算爱
法务赶到亚泰凇山湖的别墅后,简亦凡看完一迭砖头厚的材料,马上发现了不对劲,抬眸望向我,眼底浮动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像诧异又像欣喜。
我正纳闷他明明被耍了,怎么好像还很开心,那抹一闪即逝的表情已经消失。
他神色骇然地调转视线,冷眼睨上法务,手指着正式协议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问:“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仅作为尹祈康的合法监护人之一,代为管理以上股权及资产,代为行使以上权利,代为履行以上义务’,是什么意思?”
尹祈康,就是康康,名字里藏着我的祈求。
至于随我姓,跟隐婚一样,是水怿心的决定。
见法务始终胆怯地垂着头,半天不敢答话,我直接告诉简亦凡:“意思就是,一旦你不再是康康的合法监护人,或者康康年满十八周岁,你必须把本该属于他的财产和权利,全部归还给他。”
我早说过,钱也好,公司也好,我都不会让简亦凡轻易得到。
“干得漂亮!”一抹讥讽,倏忽跃上简亦凡的唇角。
他笑容满面,有一拍没一拍地鼓掌,笑意却始终未及眸心:“闹了半天,你只是让我当个过路财神?”
“不敢得罪简总。”我淡然自若地耐心解答,“自从康康出生,我就把一切都转到他名下了。要照您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是个过路财神。”
“无所谓。用不着解释。”简亦凡非但没发火,反而莫名暖了唇线,埋头掏出笔在协议上籤好字,递给法务,“周一拿去申请审核。”
不光法务接过材料愣住了,连我都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不走?等我请你吃中午饭呢?”简亦凡不耐烦地白了法务一眼,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
法务闻言,匆匆提起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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