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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泉得知自己的妹妹身怀有孕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木家的声誉,他还要靠木家的好名声在凌云城里受人尊敬呢。他与焦灼难安的木老爷一商量,决定趁此事还没有宣扬出去之前,彻底将此事解决掉。

单单打掉木清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成的,王家还会发现她不是处子,是以,被「守住木家清誉」这个念头控制住的父子俩一合计,决定干脆免除后患,除掉木清婉。

女人么,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只要儿子还在,就不怕绝后。

他们去药店买了带毒的药,每日放在木小姐的饭菜中,聚少成多,一月时间过去,木小姐

就如外界传闻那样,死于来势汹汹的肺痨。

凌云城中最完美无瑕的木大小姐死了,她用自己的性命了却了几个人内心的忌惮,那见不得光的阴暗面终于得以掩藏。

只有木夫人知道,木小姐临终之前对她说了什么。

当时她的女儿被毒·药折磨得虚弱消瘦,堪堪只剩下一口气,她仰躺在秀床上,眼角是两行浑浊的眼泪,「母亲,如果日后有人来府上找我,请你瞒着父亲,领他到我的坟前看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浮上一抹由衷笑意,「他是世上最好、最温柔的人,人们只闻到他的身上有死亡的气息,但我却嗅到淡淡青草香。只可惜,我活着的时候看不到他,但是母亲,也许我死了,他便肯来看我了。」

阖眼之前,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剪刀,该是早就藏在那儿的。她用最后的力气提起剪刀,深深刺进小腹中。她道:「母亲,请帮忙将我的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孩子。我不喜欢它,不想带着它上路。」

木夫人见不得血,更何况是自己女儿体内流淌的血。她晕了过去,等到再清醒过来,她的女儿已葬入叵阳坡的黄土之下,腹中那来历不明的孩子没与她一起下葬,她忍着剧痛,将它剖了出来。

在木清婉死去之后,木夫人从房中找出木老爷没用完的毒·药,那时她才知道木小姐真正的死因,在找到毒·药之前,她和城里的人一样,也以为木小姐死于肺痨。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能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是以,从得知真相的那日起,她迁到别的房间居住,再也不想、也不敢和木老爷同床共枕。

这便是她与木老爷分居的真相,也是木小姐死亡的真相,抑或说,是夜月杀人的真相。

待木夫人将这一切内情全盘托出,花涴和越千城呆住了,沉默的气息萦绕在房间中,他们不敢相信所听的事情为真,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事。

木老爷在城里的名声那样好,几乎人人敬重他,可,人们不知道,为了所谓的名声,他们敬重的木老爷亲手毒死了他的女儿。

花涴隐约明白,夜月应当就是拐走木小姐的黑衣男子,可不是么,他总是穿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衣裳。

他应当也是木小姐到死仍在等待的人,是她口中这世上最好、最温柔的人。

良久,越千城出声打破房间里的寂静,「木小姐的坟在叵阳坡何处?」他问木夫人。

木夫人掏出手帕擦拭眼泪,「最上头,朝着太阳的方向,我们清婉喜欢太阳光。」

越千城瞭然,他看一眼容色悲戚的木夫人,道一句「节哀顺变」,拽着呆愣愣的花涴走出木府。

雨过天晴,太阳毫不吝啬地将光芒给予大地,暖暖的光线照在身上,使人有了些生气。花涴抬头凝望太阳许久,想让温暖的太阳光洗净她心底的阴霾。

越千城拔起插·入泥土中的大伞,甩了甩粘在伞柄上的泥土,平着声儿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那把大伞已然够沉,拿着它不好骑马,花涴遂将她与越千城的马一齐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昨夜拴在屋檐下,未曾淋到雨。抚摸着黑爷柔软的马鬃,花涴心中的震惊仍未散去,「我……太震惊了。」她牵着马,随越千城往烧饼摊子跟前走,去归还昨夜用来遮雨的大伞,「虎毒还不食子呢,木老爷和木少爷是读书人,他们怎会做出这等歹毒的事情?」

「书读得多了,把人读傻了。」越千城回头看她,「夜月应当就是带走木小姐的黑衣人,他从天牢中逃脱,许就是为木小姐报仇。如果他喜欢木小姐的话,我想他每杀死一个人,一定会到木小姐的坟前祭拜,咱们守在那儿,看能不能碰到他。」

花涴点头表示认同。是的,只要碰到夜月,且没有横生枝节,她有把握抓住他。

但,花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若是让她说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出。

烧饼摊子就在眼前,她甩甩头,把缰绳递给越千城,从他手里接过大伞,归还给卖烧饼的大婶儿。

她向大婶儿道了晨安,笑着将伞归还给她,态度谦卑温和道:「抱歉了,昨夜城中落雨,晚辈找不到遮雨的地方,只好借了您家的伞用一用,现在前来归还,还请您不要生气。」

大婶儿原本正在四处找她家的伞呢,街坊邻里都说没瞧见,八成被人偷了,她已气得骂了一早上。

心中虽然不痛快,但卖烧饼的大婶儿看到了越千城,加之面前这个穿红衣裳的小姑娘气质不俗,看着也像是有权有势的,她只好扯出一副笑脸,故作大方道:「没事儿没事儿,拿去用便是了。两位吃饭了吗,要不要来几块烧饼?刚出炉的,还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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