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车往哪儿停呢！没看见我在择菜啊！喷我一脸灰！」
刚下来就听见霍超的声音在车屁股后面响起，霍骁当作没听见继续往里开，霍超只好甩甩手上的水起开，顺便走过去帮嫂子提东西。
「哎呀，来就来了，还买这么多礼物干嘛。」霍超说，「老爷子天天啃着鸭脖儿喝珍珠奶茶呢，家里保健品都堆半个杂物房了也没见他碰过。」
「……啊？」林久安本来就紧张，听他这么说更忐忑了，「要不我现在去重新买吧？」
「没事没事，」霍超说，「我哥就老喜欢买保健品回来，你跟他买一样的显得你俩感情好啊，老爷子肯定高兴。走走走，我带你进屋去。」
林久安比他慢了一步「不等你哥吗？」
「这边车库很难停的，估计得折腾一会儿。」霍超说，「你在外面等他多热啊，进来屋里等呗。」
林久安被他催得没辙，只好跟着一同进去。
霍家老宅的外观和传统西关大屋很相似，里面却是极为现代化的装潢风格，没有想像中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椅和书画棋盘，倒是在客厅中央摆了张超大的舞蹈毯，上面站着一位六十多岁正对着液晶电视屏幕打体感网球的老人。
林久安「……」
霍家老爷子这么会玩的吗？？？
「爷爷！」霍超在玄关大声喊道，「嫂子来啦！」
「谁来了都别吵，」霍老爷子看都没看过来一眼，「等我打完这局再说话。」
说完打两下又想起今天好像是大孙子带对象回家吃饭的日子，赶紧丢下手柄不玩儿了，拉好身上的大白背心一脸笑容地看向来人。
「霍老爷子好。」林久安礼貌地问了声好，努力不笑得太拘谨，「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您的喜好，就听霍骁说的买了这些……」
「好好好，我还愁着自己不会买呢，有你这医生挑的准没错了。」霍老爷子接过来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半点儿没有霍超说的嫌弃，看着还挺受用的样子，「超啊，去给人倒茶。」
「哦，」霍超扯下皮筋把头髮重扎了一遍，「嫂子喜欢喝什么茶？我们这儿有铁观音、普洱、乌龙、红茶、绿茶，或者珍珠奶茶也行，叫个外卖5分钟到。」
林久安还没来得及开口，霍老爷子先骂了一句滚「什么珍珠奶茶，人家小林是医生，哪会喝这么不健康的东西！」
……简直像个偷吃零食怕被家长抓包的小孩儿一样。
林久安有点儿想笑，心情也不自觉放鬆下来，点点头说随意就行。
霍骁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开了，正好听到霍老爷子在问林久安家里谁做饭，边给自己倒茶边搭了句嘴「我俩轮着做。」
霍老爷子立马骂他放屁「就你做的那玩意儿能吃吗？」
林久安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不能吃，」霍骁说，「我现在比以前会多了，不信您问问林医生。」
「得了吧，这房子又老又旧的，可经不起你糟蹋。」霍老爷子拍拍膝盖站起身，「你就带小林四处参观参观，等着我给你们露一手好了。」
林久安跟着起身「要不我也去帮忙……」
「哎呀，嫂子真客气。」霍超在爷爷身后嬉皮笑脸道，「第一次来就别帮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帮。」
这话说得好像他还会来很多次一样，是真正把他当成家里一份子的意思。
林久安心里一暖，笑着应了声好。
「走。」霍骁搂着他的肩上楼，「带你去看看我房间。」
「你不是说自己小时候很少待在老宅住吗？」林久安问他。
「是少，不过也有房间。」霍骁说，「爸妈出国后东西都从那边搬过来了，能看的东西还挺多的。」
「
比如什么，」林久安捡起地上的一张纸反过来看，「……你还考过0分啊？」
「那是根本没做。」霍骁看了一眼也很无语，「我长这么大就逃过一次课，居然也能撞上考试，结果逃课的事情没瞒住，还因为这个被我爸打了一顿。」
「活该哈哈哈。」林久安笑着把试卷折好放桌上，「逃出去干什么？」
「跟人打架，给兄弟出气。」霍骁摇摇头，「不过出完气人俩又好上了，转头还要怪我多管閒事。」
林久安瞥了霍骁一眼「……是兄弟还是初恋？」
那含着醋意的小眼神儿看得霍骁心里痒痒，捏住林久安的下巴转过脸来亲了一口「想什么呢，我的初恋不是你么。」
林久安故作嫌弃地推开他「都是嘴上说的，谁信啊。」
「哎，真没骗你。」霍骁笑着把人搂回来，「那时候顶多是有点儿开窍了，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大一样，直到上大学有了喜欢的人，我就回去跟我爸妈出柜了。」
「然后呢？」
「然后我爸就气得把我丢进部队了，甚至都没让我回学校办手续，怕我再和那个人见面……」
「哦。」林久安语气淡淡，「你还觉得挺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霍骁立马说，「我现在连那人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应该也有照片吧。」林久安说，「新生入学的合照之类的，找出来看看就记得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霍骁又无奈又好笑，只能耍无赖似的抱着林久安不鬆手，「我不该在你之前就喜欢上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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