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所有人都会配合我们了,在古水老家人眼里,我跟她是一体的,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聂窈回想起她们三人生活在一起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脸上总会浮现出沉醉的微笑,她的眼睛很真诚,看不出是在撒谎。
其实汫泰心里也很清楚,不管是章孝祖还是黎婕珊,都不可能在没有确定章云曦身份的情况下,把她接回家。
她既然能回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事情真相大白了,可汫泰心里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轻鬆,反而涌现出一丝失落。
他兴冲冲地跑回来质问云曦,根本不是为了证实云曦的真实身份,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个荒谬的希望。
汫泰现在的失落,现在的聂窈还无法理解,她通过汫泰现在的表情,无法确定他是否接受了这个说法,继续说道:
“她们出发生车祸那天,我们也在玩这个游戏。那天我在奥数比赛上得了奖,我妈说要奖励我,就带我去商场买东西。
这时候窈窈又吵着要跟我身份互换了,这样她就可以买很多自己喜欢的芭比娃娃。
她那天特别兴奋,拉着我妈一路小跑,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可没想到,那次没追上,就永远都再追上了。
我有时候常常在想,窈窈会不会是替我去死的。那个司机的目标其实是我和我妈,他听到我妈叫窈窈云曦,就把她当成了我!”
汫泰知道云曦一直对车祸的事情有所怀疑,一直试图说服她,一切只是她多心了:
“如果那人真的谋划着名要害你,肯定不会连你长什么样都没搞清楚,就直接动手的,他也只有一条命,对他来说,机会只有一次。”
云曦苦笑了笑,有些道理明明大家都懂,可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汫泰不希望云曦再执着于那个虚无的仇恨里了,追问道:
“你怀疑那不是意外,无非是因为你觉得你看到了那个肇事司机杀人的眼神,可这一次你距离肇事司机更近了,为什么反而没看清呢?”
这个问题聂窈已经问过自己一千遍了,可一直没找到合理的答案。
汫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也很困惑,说道: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只是个意外,那个眼神根本就不存在,是你自己想多了。
我知道你突然失去家人很难过,不过你也要坚强地面对现实。”
聂窈没再说话,眼中泛起了泪光,不甘心地咬着唇,表情特别痛苦。
汫泰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逼她,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的。好了,你不要想太多,我先去上课了。”
汫泰刚转身,聂窈突然叫住他: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汫泰身体一下僵住了:
昨晚的事,她还记得?
汫泰不敢回头,害怕自己突然绯红的脸被她发现:
“为什么要道歉?”
聂窈想趁汫泰对自己心生怜悯的时候,把昨天说黎婕珊坏话的事,一笔勾销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伤害你的感情,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聂窈的意思是希望汫泰不要告诉黎婕珊自己对她的厌恶和讨厌,可汫泰并不是这么理解的。
他只感觉自己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心一下碎成了冰渣。
云曦的洒脱,倒显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念念难忘十分可笑:
“都是小事,我没放在心上,也没打算跟谁说,你放心吧。”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连背影都透着怒气。聂窈感受到他的生气,料想自己昨晚酒后胡言,肯定说了不少黎婕珊的坏话,发誓以后绝对不喝这么多酒了。
黎婕珊送完汫泰他们回来,正好看到云曦准备从床上下来,赶紧制止她:
“你干什么呀!?不是说了不能动的吗?你瞎动什么?”
云曦其实也不想动的,虽然没伤到骨头,可现在随便动一下就浑身疼的厉害,可是现在生死攸关不动不行了:
“我肚子疼,想去洗手间。”
黎婕珊跑过来过来帮她整理输液管子:
“何嫂人呢?不是让她照顾你吗,跑哪儿去了?”
云曦已经等不到何嫂了,她肚子里早已经有个哪咤在闹海了,要是再不把它放出来,恐怕要引起洪灾泛滥了。
她边从支架上取下打着石膏的左腿,边说:
“我让她去给我买东西去了。”
没办法,黎婕珊只好亲自帮她拿来轮椅,还轻轻地扶她下床,聂窈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聂窈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黎婕珊居然带上课那个自己当初送给她的披肩:
“这条披肩怎么会在你这里?我还以为……”
那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找到那条披肩了,原本以为已经被黎婕珊拿去丢掉了,没想到它现在居然会出现在黎婕珊的身上。
黎婕珊过来给她推轮椅,说道:
“刚出去了下,感觉有点儿凉了。这东西虽然便宜,不过合理搭配一下,还是能穿出檔次来的。”
黎婕珊的嘴永远不肯落下风,抛根橄榄枝都抛得这么令人傲气。
不过她这样突然的示好,是因为云曦为了救源橙受了伤心存感激,还是另有所图心怀不轨,一切都还未为可知。
黎婕珊跟云曦的缓和局面,註定不会维持太久的,因为她们无法做到坦诚相见,她们之间的误会和过节就只能越来越多。
聂窈这次受伤,最大的收穫不是章孝祖的怜爱,也不是源橙的信赖,更不是汫泰的关心或者黎婕珊的靠近。
她最大的收穫是能跟宋季再次取得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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