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晚心情糟透了，看向窗外高楼大厦，宽阔的街道。慢慢变成破旧的居民楼，狭窄的单人油柏路，十字路口还有开着电三轮卖水蜜桃的小贩。
再往里面走，街道上还有水坑，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这里的人不太注重打扮，就像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市民，对比在闹区潮流的年轻人，这里好像老年人和小孩子更多。
差不多六七岁的孩子，成群结伴地在大街上穿来穿去。有些不怕车，在车流中穿到另一边。
黎晚晚看到有个人差点撞到一个小孩子，倒抽一口气，孩子的父母怎么看管人的？
「这里还是这么乱，唉，哪个年轻人愿意在这片地区待。」司机对这片地区有股说不出来的感情，「待在这里的年轻人，都是不务正业的混混，小姑娘你没事来这儿玩什么。」
听出来司机是好心的，黎晚晚也知道繁华的城市，总有一块地方被高楼大夏遮住阳光，有群人生活在暗黑拥挤的街道上。
「我来找人。」黎晚晚说。
「留我一个电话吧，这块不好打车，你个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
「好。」黎晚晚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明信片。
再往前走，楼房变成年岁老的屋子，在她眼里都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没想到临江还有这些房子。
「好了，到了。」
「谢谢师傅。」黎晚晚付款后，打开车门，就闻见空气中溺漫很重的一股下水道味儿。
掩着口鼻，按照乔茗叶说的，走在路边行人道上，一个个对着店铺门牌找。
最后看到一家茶馆，就是西门大街二号，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攥紧手心走了进去。
这时，窗外夕阳已经缓缓落下，卡在两栋高楼半中央。
乔茗叶穿着普通的衣服，像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和这里也不是很格格不入。
黎晚晚进来时，茶馆里面的人都一齐看向她。长得太漂亮，穿的衣服看起来也很贵。
「你还真的来了。」乔茗叶微笑着，「二楼有包间，我们上楼说。」
黎晚晚默然，确实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包间内，乔茗叶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本子，推到黎晚晚面前：「这是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哥哥把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印成一本小册子送给我。」
黎晚晚低头看着那本小册子，始终没有伸手去碰。
「这些年，哥哥对我的关心，早已经超过哥哥对妹妹的关心。而且，我都十九岁了，哥哥还允许我亲他，我们又没有血缘关係，哥哥从来都不觉得我行为有什么不妥。」
「你将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黎晚晚抬起眼，看着乔茗叶。
乔茗叶轻轻晃荡杯中的茶叶，轻声说，「不，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怜了，为我哥等了三年，却一点都不知道我哥其实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不用你觉得我可怜，」黎晚晚抬起下巴，目光泛着冷意，「你不觉得你更可怜吗？自己喜欢的哥哥，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
「不啊，结婚后也可以离婚。」乔茗叶垂下眼，看着那本小册子，说：「更何况，你这三年过得很苦吧，都要卖画为生。你也肯定都知道，是我买了你的画，对吗？」
黎晚晚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唇瓣被自己咬的苍白。
果然，果然乔茗叶知道是自己卖的画。所以那天本来就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偏偏碰上色魔王总。而且乔茗叶当时离开就好了，非得让乔明琛过去。离开后，本应该回到酒店，又去了自己的家，打开画室，把画给毁掉。
那天她穿得是露背的礼服，下车的时候，乔茗叶肯定是看到了纹身。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黎晚晚笑了声，笑自己这么傻。
多的不必说，乔茗叶在她面前，戳穿她高贵的外表，让她嫉妒的眼眶发红。
「看看吧，这是我和乔明琛一直以来的聊天记录，从我初二那年，乔明琛打了一个暑假的工，一个月三千，就为了给我买一台手机。让我也能跟其他有爸有妈的孩子一样，过得幸福一点。」
「我对乔明琛而言，是他能为了我治病，接近你。」
「你说，乔明琛为了你，来接近我的？」黎晚晚脸色惨白，不敢置信。
「对，那年我生了病，乔明琛没有钱，而你那么多钱，不利用白不利用。」
「黎晚晚，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我哥去往国外的那三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就算公司太忙，都会准时回家给我做饭，不允许我累的，只要我撒娇，想要什么乔明琛都会给我。」
「乔茗叶，」黎晚晚咬着牙，「乔明琛如果知道你喜欢他，不觉得噁心吗？在他眼里，你是他妹妹！」
乔茗叶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黎晚晚你太傻了吧，就是因为我没有把心思说出来，乔明琛才会为了我娶你。」
「你开什么玩笑呢。」黎晚晚讪笑。
「乔明琛怕我知道他的心思，会永远失去我。」乔茗叶像是陷入回忆里，墨黑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乔明琛喜欢我，好像是在初二那年，乔明琛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我。」
这句话，彻底让黎晚晚震惊到呼吸不上来。
乔茗叶不像是骗人的模样，继续说：「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嚣张，当着你的面都敢跟乔明琛撒娇。就是因为我知道，乔明琛对我有过那种感情。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身体发育后，第一件文胸就是乔明琛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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