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鉴这个二十四孝的哥哥似乎当得上瘾,一直耐心的给舒澄清剥虾,这会儿已经把舒澄清面前的小碟子堆满了。
舒澄清一口白饭下肚,面无表情,一口未动虾肉。
程澈喜欢吃虾又懒得动手,直接从她碟子里夹。
「程澈,你没手吗?干嘛夹她的。」
程鉴从来不叫哥。两个人一个年头生,一个年尾生,即使符合伦理,可不符他的心意,他照样不叫。
程澈一口虾肉送进口中,冷笑:「你给人家剥虾,也得人家领情才是。」
越荀跟程澈一头的,向来和程鉴不对头,把话题有意无意引到舒澄清身上,「程澄,你哥对你可真好啊。」
几个人你来我往都各不相让,这样的戏码从她进程家门那年开始,年年如此上演,且毫无新意,舒澄清对此格外无语。
她冷眼扫过,没有搭理他,只是觉得眼前那碟虾肉格外碍眼。
越屏溪坐在程銮旁边笑,「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程鉴喜欢护着程澄,程澈喜欢欺负程澄,接下来程銮这个和事老就该出场了。」
程銮也正在剥虾,手劲没控制好,把虾头掰离,汁液溅在洁白的餐盘上,笑着说:「就是,一个个一点长进都没有,被别人家看见该笑话了。」
桌上坐的都是些人精,大家嘻嘻哈哈的转移了话题,越屏溪一个转目,眼睛落在了舒澄清的颈项,女孩子总是对饰品感兴趣:「程澄,你今天的项炼很漂亮啊,谁给你挑的?」
「一个朋友。」舒澄清淡淡开口。
越屏溪坐在旁边,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锁骨处的银杏状坠子,惊奇道:「是男朋友吗?这可是巴黎秀场高级定製款,全球只有三条的。要是这个是真的,那你男朋友可真是出手阔绰啊。」
「程澄这几年在国外秀场很火的,怎么可能戴假货呢,人家品牌商一批批的往她那送才是呢。」
「说的也是,这个链子是真好看,能不能借我戴两天啊,程澄姐,不然借我拍个照发个朋友圈也行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像说相声,说的好像舒澄清不答应就是多大错一样。
程澈司空见惯地一个冷脸,眼底的讥讽不知是衝着谁。
越荀倒是看见程鉴的脸色一沉,可惜他也没多说什么。一桌子号称一个院子长大的人,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各自心怀鬼胎。
「我要是你,有空我就多看几本专业书,免得你爸爸打电话让我给你写爱丁堡大学的推荐信时底气不足。」舒澄清冷笑着看越家小姐,蓦然想起这条项炼的主人,眼色暗淡,兴趣缺缺,「至于这个项炼,定製的,估计发了朋友圈你也不好装.逼。」
☆、撑伞
「哎呀,姐姐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大家都是在说笑嘛,这么较真干嘛。」程銮笑着打圆场,一副主人家的做派,「姐姐尝尝红烧狮子头,爷爷特地叫厨房做的。」
舒澄清笑了,「姐姐?我妈生完我就死了,我可不敢有妹妹。我看越屏溪跟你投缘得很,不如你嫁进越家好了,亲上加亲。」
话音刚落,舒澄清就收到了程澈的冷眼,以及程鉴的口头制止:「澄澄。」
席间坐的都是一个院的,也就是说哪家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将来南荔的格局,如果舒澄清说的没错,那越家和程家联手,确实是个大新闻。
越荀挑眉,看着她,意味不明。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跟探照灯似的,舒澄清不喜欢这样,但任人摆布的感觉,她更不喜欢。
她把虾肉推到程鉴面前,笑容灿烂,「黄油麵包吃多了,程家的饭我觉得有些硌牙,哥哥姐姐们慢用哦。」
然后起身,潇洒离席。
多奇怪的一家人,同一个父亲的哥哥刁难,同一个爷爷的哥哥维护,同一个爷爷的小妹当和事老,舒姓小白菜当局外人。
舒澄清在一个吸烟区点燃一支香烟,食指和中指夹着,也不吸,就是一直看着香烟一点点的燃尽。
程澈刚好烟瘾犯了,十分「碰巧」遇见了她。
程澈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程澈眉眼带笑,全然没有刚刚刻薄的面相,「程澄,这么多年很乖啊。」
舒澄清眼睛直视他:「所以呢,程家还满意吗?」
他突然伸手抚摸她脖子上的那条项炼,「程家是满意了,可我不满意。」
「呵。」很不屑的的一种笑法,舒澄清抖了抖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烟,烟灰抖落,她巧妙得闪避他的触碰,不自觉得伸手去摸项炼背面的凹槽,是一个大写英文字「S」。
「好妹妹,你知道为什么程家把你放走又把你找回来吗?」
歪头点了一支烟,程澈半真半假的开口,「程家的处境大不如前,爷爷向来好胜。二叔跟我虽然是仕途顺畅,可比起……还是差远了。爷爷看中了越家的越荀,两家联合,少则事半功倍,多则一步登天。」
「程銮是程老的心头肉,自然舍不得她耽误一生幸福,于是程家又考虑起了私生女的用处。程老的算盘打得不错。」
舒澄清站着有点累,垮垮地靠在椅子扶手上,「难道你们还打算照着八点檔的电视剧剧情,把我洗洗干净裹上棉被送上越少的床?退一万步讲,人家越少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程澈意味不明:「私生女?你倒是挺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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