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下去。而我知道你肯定会那么做的,这我不担心。」军医嚥了嚥,「但是你好不容易戒了烟,别让我失望。冰箱是贮放食物而不是放大体的,应该不必再提醒你。就这样吧,我不想说太多,搞得像肥皂剧。太悲情了。」
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些什么?射rlock越过病床望向另一侧墙面,压抑着吐出:「我会的。」
「今天有些晚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John以为这是对彼此最后的体贴与宽容——不。当然不是。最仁慈的宽容是让我死在这里,死在你身边。拜託你。
射rlock走到床尾时又折了回来,他说:
「死亡不是一切的结束。从来不是。」
他俯下身子缓缓向他贴近,落了一吻在John的眉心。他感受到那人的睫毛紧张地搧了两下。
「我知道我们肯定会再见的。」射rlock告诉他,「一定。」
军医愣了一愣,接着轻轻牵动嘴角。
「当然。」
射rlock几乎是跌出病房门口的。他才刚跨出去,便急忙找了根柱子倚着。
他大口喘息,头一阵一阵发着剧痛。他喃喃念着军医的名字,像死命守住早已分崩离析的灵魂。
最终是他亲手把自己推下了悬崖。
粉身碎骨。
他到底昏厥在医院长廊的一张椅子上——如同他来时的那样。
「什么都不能带走他,哪怕是死亡都不行。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
第17章 插pter 17
他已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
而他醒来的地点也正合他的意——除了面前这两位盛怒的男人。
一个人站在射rlock面前,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满脸的气急败坏。他的同伴将他拉到一旁,也跟着对侦探狂吼一阵,射rlock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滚开!你在干什么?」
有个驾驶摇下车窗同样辱骂他几句,可射rlock没听懂。他猛然发现自己站在车流里,也难怪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如此不善了。
杂沓的行人自他身旁经过,射rlock忽地跟着被扯了进去。
「先生,站在路中央很危险的。」
侦探往旁一望。一个男人拽住了他的手臂,并且朝他眨眨眼睛,「你被吓着了?放心,我没有要伤害你,我只是看你站在大路上,还被别人指着鼻子骂……」
他果然又遇见了他。另一个与他生疏的John Watson。他充满善意地对射rlock笑笑,阳光照耀他流金一般的髮丝。
「谢谢。」侦探生硬地答,儘管言不由衷。他蓦地想起上一个梦境的丝石竹,不由得沉下脸来。
「你也是游客吧?你的脸色有些难看,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射rlock缓缓摇头,接着有气无力地问:「这是哪里?」
「耶路撒冷的旧城区,先生。」John告诉他,接着抿了一下嘴唇,像觉察事有蹊跷,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侦探想了一下,撒了一个谎:「我可能迷路了。」
「迷路?」John咯咯笑了两声,「我这里有一份地图,也许可以帮你一把。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人说着,一行从背包里抽出摺迭过的地图。
「我没有任何计划。」射rlock连忙出声,「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去哪里,只是随意晃晃。」
John听罢蹙了蹙眉毛,「你想回旅馆吗?」
「不,我——」射rlock有些局促,他搔搔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John将手中的地图展开在他眼前,道:
「在这里遇上英国人也算难得,不如我们一同逛逛?」他指向地图中一个红色圆点,「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那里——」John偏偏头,「那是大马士革门*,很热门的景点。我等等想去圣墓教堂*,和我一起吗?」
雄伟的城门矗立在午后的暖阳里,两座高塔直指向天际。底下游人万头攒动。
「我没意见,」射rlock回答,「哪里都行。」
「那就走吧,现在已经四点了。」John迈开脚步到人群里,「小心你的钱包,免得被扒走!」
圣墓教堂和大马士革门一样,挤得水洩不通。教堂的外貌并不起眼,可人们依然不断前来朝圣,涌入这神圣之地。
「总是这么多人。」John苦笑,「其实我算不上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次来耶路撒冷只是因为有个朋友刚好住在这里。他要我来逛逛这些宗教建筑,但我看到人群就头痛。我反而比较喜欢去市集一类的地方,那儿有趣的多。」
射rlock站在他身边,看人们鱼贯而入。「他们到底为什么都想要挤进那栋建筑里?」
「信仰。为了信仰,精神的寄託。」
「然后?」
「祷告。让上帝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愿望或讚美。」
射rlock实在不太能理解这一切的用意。他抽抽鼻子,就此打住,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祷告过吗?」
「当然,毕竟我还是来自基督教家庭。小的时候比较多。」
「一般人在祷告的时候……大多会说些什么?」
John困惑地看看他,「你真的从来没那么做过?」
「从不。」
「好吧。这不一定。可能是讚美上帝,也可能是祈求——」
「这我知道,」射rlock打断他,「我想了解的是,你们祈求的事情通常是什么?」
这个问题更奇怪了,「不知道,看你想要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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