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仪安殿里的红烛灼灼不灭。
而那相拥着,恨不得融入彼此的两人,缱绻而眠,彼此都沾染上了缠绵悱恻的气息。
……
嘉平七年,风调雨顺,各地官员安静地办差,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嘉平八年,二月初春,京郊有匪盗为祸,连巡城营都惊动了。
这件事没有传到宋玉华的耳朵里,因为她自元宵节后就病了。
萧敬云也没有上朝了,就在仪安殿陪着她。
自从那一次流产大出血以后,宋玉华的身体就时好时坏了。犯病时浑身冰凉,摸着就跟冰块一样。
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睡着后噩梦连连,醒来后神思恍惚。
嘉平帝有些不安,让丰宝偷偷在京城寻访名医。
二月十二日,丰宝得了一个好消息。
京城的葫芦巷有一位老郎中,这个老郎中有些本事,不过并不出世。
知道他的人都去找他看病,不知道的人也找不到他。
名声没有什么名声,但被他医治过的人都说药到病除,连三月大的婴儿惊风抽搐,深陷昏迷都治好了。
丰宝打听出具体住址的时候,跟嘉平帝汇报导:「您看咱们是不是请摄政王带着太后娘娘去看看,兴许能有希望治好病根呢?」
整个太医院都知道,太后的病根是身体亏损太过,除了好好将养,没有别的办法。
丰宝说的这话是带着一个好的预想,不过嘉平帝早已不是当初的嘉平帝了。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去安排,朕亲自去看一看。」
丰宝道:「那咱们带谁一起出宫?」
嘉平帝蹙眉想了想,说道:「让孟秀杰随身保护就是了。」
丰宝应声,立即下去安排。
二月十三日,申时。
孟秀杰一身劲装紧跟在嘉平帝的身后,丰宝脚步凌乱地在前面带路。
很快,他们进了一个小巷。
巷子很深,地势微微偏高,一直斜着往上走了一段路程。
很快,青石板铺砌的道路越来越窄,直到无路可去。
一旁有一道高高的石门,十分有讲究那种,看得出是大师工艺。
嘉平帝先是眼眸一亮,随即跟着丰宝推门而入。
里面是高高的几道台阶,然后有些藤蔓的花枝垂落。
再上上去,是一个用青砖垒高的院落。
丰宝进屋去叫人,嘉平帝和孟秀杰等在外面。
过了一会,一道苍老的声音道:「进来看看。」
丰宝从屋内探头,高兴道:「主子,快来。」
嘉平帝立即抬步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老人,大约九十来岁了,可以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很高大,因为哪怕他已经垂垂老矣,弓腰驼背,但身量还是比丰宝略高些。
老人鬓髮全白,鬍鬚奚落,抬起一双深邃的眯缝眼徐徐看过来。
「这少年郎身体健康,没病。」
嘉平帝心头威震,连忙道:「承老先生吉言,身体不适的人是家母。她已卧病在床,求老先生跟我走一趟?」
老人闻言,摇了摇头。他指着房樑上悬挂的各种药材,淡淡道:「走不动了,药也认不全了。你若能带她来,我这里有合适的药就能医,没有的你只能另请高明了。」
嘉平帝恳求道:「就把把脉,开张方子也行啊。」
老先生和蔼地笑道:「我开的方子,那群庸医可不敢用。」
「再说了,有些药他们没有见过,不知道。」
「我也不记得了。」
丰宝皱着眉头,有担心地道:「主子,要不咱们回吧。」
「老先生这样说,奴才也不敢……」
就在这时,里屋里又走出一位稍微年轻一些,但看起来也有七八十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着他们善意地笑了笑道:「你们别怪他,他不是不想治。有些病他能看得出来,药却配不出来了,不过我可以。」
「这些年但凡他能断诊的,我就能配药。所以你们要真的担心那位夫人,就带过来给老头子看看,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嘉平帝一时犯难了,沉凝着没有说话。
孟秀杰开口道:「主子,试一试也无妨,到时候……」
孟秀杰想说,到时候找个人先试药。
嘉平帝扬手阻止了他,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先生。」
「我回去以后,会请家父带家母过来医治,到时候还请老先生多多费心。」
老先生笑着颔首道:「倘若我能医治,一定会尽力的。」
嘉平帝作揖谢过,这才带着丰宝和孟秀杰离开。
……
出了葫芦巷,嘉平帝并未急着回宫。
他带着孟秀杰和丰宝在集市上逛了一会。
路过一家叫做「墨海书斋」的店铺,嘉平帝下意识往里面走。
丰宝跟了进去,孟秀杰则守在柜檯边,目光扫视着店铺里的人。
店铺里的人不多,有三个文雅公子,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带着一个怯懦的小丫鬟。
他收回目光,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就守在柜檯边,随时关注进店的客人。
嘉平帝也不是来买书的,他就是想看一看京城里时下都喜欢卖什么书?文人墨客都时兴看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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