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华:「……」
也许是为了夜行方便, 萧敬云的直裾和鹤氅都是黑色的,凑近一些看可以看得出上面绣了深蓝色龙纹, 因丝线质地很好,隐隐可见柔和的蓝色光影。
宋玉华想直接上手,最好是能儘快打发萧敬云。
可她的手才碰到萧敬云的衣服便缩回去道:「你等会不会趁机做什么吧?」
萧敬云把双手伸出来,一脸真诚道:「你可以先把本王绑起来!」
宋玉华迅速地找了一根腰带来将萧敬云的双手死死绑住,为了以防万一, 她还特意打了死结。
柔软的布料在萧敬云的手腕处滑动,像有一隻小虫子在挠心一样。萧敬云微微红了眼睑, 眯乜着眼眸道:「你还不快点?」
宋玉华搓了搓手:「这就来。」
她一边上手,一边轻嗤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希望今夜过后你可以遵守你的诺言,以后都不要再来找哀家的麻烦了。」
萧敬云玩味道:「可你还没有说, 如果你输了呢?你又要如何对本王交代?」
宋玉华的动作顿了顿, 蹙着眉头道:「你想如何?」
萧敬云将绑住的双手往头顶伸去,露出一副任由宋玉华为所欲为的神情道:「以后我来慈宁宫找你,你可不许故意避着我。」
宋玉华狐疑道:「像今晚一样?」
萧敬云道:「像今晚一样?」
宋玉华下手的力道重了些,心想这跟生死局没有什么两样了。
她转身去端了一个圆凳子来, 萧敬云适时地闭上眼睛, 一副准备享受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宋玉华却颇有些阴狠地道:「哀家说个秘密给你听。」
「当年太宗皇帝仙逝, 哀家初登后位时,曾听闻珍太太妃并非是伤心过度追随太宗皇帝而去的,而是被迫为太宗皇帝殉葬的。」
宋玉华的手才碰到萧敬云的膝盖,只见萧敬云已经震断了手上的腰带,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阴沉地盯着宋玉华,深色的瞳孔里满是冷戾的防备,而他那冷硬的面容则微微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宋玉华站起来想往后退,萧敬云却扣住她的手腕道:「谁告诉你的?萧泽成?」
「他怎么有脸跟你说这些?」
宋玉华察觉萧敬云的心态极端变化,并未急于挣脱,而是解释道:「不是。」
「当年伺候过珍太太妃的刘公公你还记得吧?哀家入主凤仪宫时,他突然从偏殿内蹿出,大呼珍太太妃是被先帝给逼死的。」
「当时张瑶把他抓走了,说他因珍太太妃之死而疯了,哀家瞅见他那神志不清的模样,到也信了。」
「不过……」
宋玉华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却审视着萧敬云。
萧敬云放开她的手,冷嗤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今夜你赢了。」
萧敬云走了,大步离开,背影僵直。
宋玉华总觉得他骨子里藏着刀锋般的冷戾,恨不得将忤逆他的人除之而后快。
可很多时候她都是看不见这份冷戾的,直到今夜。
并非是她想提起那段往事,而是在当年,萧敬云母妃之死一度成为宫中禁忌,不可言说。
她也曾怀疑过,可先帝并不肯明说,渐渐的她也失去了探寻的兴趣。
毕竟,在这宫里多的是无缘无故死去的人。
……
夜里一直关注宋玉华寝宫动向的宋玉如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跃上房梁以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房间的窗户给关了起来。
夜色寂静,房内无灯。
她那张狰狞又阴冷的面孔,完好地被掩盖着,只有如火如荼的呼吸焦灼着喉咙,让她连一丝丝声音都难以发出。
……
萧敬云回王府以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日。
苏锦荣猜测着,应该是在太后那里碰壁了,大男人自尊心作祟,怕见了他们这些奴才尴尬。
谁知腊月初七的早上,苏锦荣瞥见一脸憔悴的王爷换了一身庄重的朝服,看样子正准备去上朝。
「王爷,想您大权在握,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苏锦荣恭敬地候在一旁,目光有些惆怅。
「本王之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萧敬云说完,大步离开了。
苏锦荣在原地怔了怔,猛地听到一句:「跟上。」
还未回神的苏锦荣下意识跟了上去,却不想这一跟,径直跟到了宫里。
苏锦荣六岁就在萧敬云身边伺候了,他与张瑶不同,他是地方官员净身后送到宫里来伺候的,算是最苦最没有背景的小太监。
可张瑶不是,张瑶是先帝的母族送进宫的,从三岁就陪着先帝在宫里读书写字了。
萧敬云上完早朝以后,跟嘉平帝商议要了仪安殿,日后但凡国事繁忙他就不出宫了。
仪安殿紧挨着朝臣议事的清正殿,跟正德宫和昭和殿相隔不远。嘉平帝让张瑶安排伺候的小太监,张瑶叫了苏锦荣跟着去选。
在路上,张瑶和苏锦荣免不了互相试探。
不过两个人都是老狐狸了,一场不动声色的交锋很快就过去了。
苏锦荣选了在仪安殿伺候的太监以后,才惊觉他家王爷可能真的按耐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要在张瑶的眼皮底下搞事情,苏锦荣就觉得跟自己做贼一样,心虚不说,还有点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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