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是受了点伤,不过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真正难以接受的,是太后的态度!
她这样强势地掀翻了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振振有词,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变心了!
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收紧,张瑶冷嗤道:「太后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今夜您到底因何动怒?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宋玉华冷笑道:「哀家心虚?」
「张瑶啊,哀家觉得你不适合守陵,你适合殉葬啊!」
「你看,有多少奴才像你一样不侍二主的?哀家瞧着你活着也是很痛苦的,不如哀家送你一程如何?」
张瑶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顶撞道:「太后是想杀人灭口了吗?」
宋玉华讥讽道:「是又如何?瑞亲王哀家都敢杀,更何况是你?」
张瑶大惊道:「传言不虚,太后果真想杀了瑞亲王?」
「您竟然真的要置大燕的江山于不顾,竭力想执掌权柄?」
宋玉华狠狠地踹了张瑶一脚,然后扔了鞭子,从大铜缸里抄起盆就干了一盆冷水泼在张瑶的身上!
张瑶都懵了,整个人湿漉漉地跪着,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宋玉华还不解恨,又干了一盆!
这下别说是张瑶懵了,不远处的秋露和凝霜也懵了!
她们两人连忙奔过来阻止,宋玉华一人给了她们一盆冷水,恨声道:「你们都跟了哀家多久了?哀家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止!」
凝霜和秋露顿时被惊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了。
不怪宋玉华说这句霸气的话,主要先帝在世那会还真是百依百顺!
宋玉华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因此欺负人这件事干起来就特别理直气壮!
她再次把冷水浇在张瑶身上的时候,连盆也扔了,狠狠地砸在了张瑶的头上。
整个慈宁宫诡异地安静下来,宋玉华异常粗鄙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狗!一条发疯了企图撕咬主子的狗!」
「别跟哀家说你对先帝如何忠心耿耿,现在当皇帝的人是哀家的儿子。你若真放不下先帝,那你就去陪他啊,跟哀家较什么劲?」
「哀家现在只想护着皇上,护着大燕的江山。谁敢在哀家面前生事,别管他是谁,哀家一样要他的命!」
黑暗中,慈宁宫外的拐角处,一直暗暗偷听的嘉平帝忽然红了眼眶。
……
六月十六日的早朝,太后又垂帘听政了。
她不仅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她还带来了狼狈不堪的张瑶。
几乎所有大臣心里都暗暗打鼓,寻思着有一场硬仗要打的时候,太后果真噼啪就是一顿狂骂!
萧敬云在下面听得眼皮狂抽,心想宋玉华什么时候变成了泼妇?
不过还别说,她这先发制人挺好使的。
至少那些年事已高的老臣多半都被骂晕了,这会嘴角僵硬,连应对之词都没有。
张瑶就这样被当着众臣的面狠狠羞辱了一番,面子里子都没了。
下了朝以后,萧敬云匆匆转道去了后宫。
他不顾身份之别,硬是在宫道上就拦下了宋玉华。
「太后今日的做法未免也太过了些。」萧敬云道。
宋玉华认真地打量着萧敬云,没有说话。
萧敬云狐疑地皱起眉头,神情看起来微微不耐。
「太后……」
「走。」宋玉华打断萧敬云的话,率先转道。
萧敬云都懵了,跟上去道:「太后这是要去哪里?」
宋玉华道:「去一个能跟瑞亲王好好说话的地方。」
萧敬云:「……」
一炷香后,朝华殿。
朝华殿曾是皇子们最喜欢聚的地方,萧敬云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没有想到再次来这里是和宋玉华一起,心里竟微微有些感慨。
遣退宫人以后,宋玉华认真道:「哀家想跟瑞亲王结盟。」
「结盟?」萧敬云狐疑,心想你在早朝上那么横,现在竟然要跟我结盟?
宋玉华凝重道:「先帝宾天以后,许多遗物便找不到了。之前哀家以为是先帝放在什么地方来不及说?可昨夜张瑶竟然拿出一幅先帝亲绘的画。」
「这画中人正是哀家,因此哀家断定这幅画绝不是先帝赏给张瑶的。」
「张瑶能私藏一幅画,难保他没有私藏别的。因此哀家当机立断先对他出手,如此一来,张瑶若真包藏祸心,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
萧敬云难得见宋玉华如此郑重地对待一件事,可他还是疑惑道:「太后信得过臣?」
宋玉华眯乜着眼,不悦道:「哀家已经想通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萧敬云心里嘭的一声,像是有团烟花炸开,然后身体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表情上写满了抗拒。
宋玉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亲密了些,便轻咳一声道:「哀家的意思是,瑞亲王既是萧家的人,理应与哀家同仇敌忾。」
萧敬云想过的求,是真求。可怜兮兮那种,带着点依赖和讨好。
现在宋玉华这种好像有点不对他的胃口,话是软话,理是道理。
可问题是,他怎么有点不情愿呢?
难道他不是萧家的人,宋玉华还不求他了吗?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