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讚许地点头,“不错,特务。”
汪曼春恍然大悟:这个特务的等级一定不低,能够在党争高官谋杀案件中充当具有足够嫌疑的犯人,军衔级别至少在中佐以上。
阿诚坐到沙发上,“你之前是不是答应过于曼丽,要帮她堕胎?”
他忽然提起这件事,汪曼春一惊。
虽然为了离开上海,汪曼春与阿诚达成了短暂的合谋关係,但她从不曾到和盘托出于曼丽拜託自己的事。
不是出于道德感,汪曼春只是懒得搅和家族恩怨而已。
而且从阿诚口中得知那孩子确实是明楼的之后,汪曼春更加不可能告诉阿诚事实了--要是明楼知道自己帮着于曼丽打掉他的亲骨肉,日后自己就别想嫁入明家了。
阿诚笑了笑,“放心,大哥不知道。”
他忽然这么说,汪曼春愣了愣,不自在地动了动,最终“嗯”了一声。
阿诚淡淡一笑,“那这个承诺,你还打算兑现吗?毕竟于曼丽已经遵守了诺言,大哥的指标原本要给梁仲春的,你知道吗?”
汪曼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梁仲春在上海待着好好的,淞沪码头堆满了他倒卖的私货,这傢伙还想离开?”
阿诚不动声色,只是耸耸肩,“谁知道呢?”
自然,怂恿梁仲春放开眼界,提早找好退路的还是阿诚,正是因为阿诚的劝说,梁仲春才想要贿赂明楼以得到苏州的指标。
而只有更多人来竞争指标,才能显得于曼丽这个人情弥足珍贵,南田心里的纠结也会更深,从而更犹豫着不肯放走汪曼春,而陷入绝境,汪曼春才能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不过这件事,阿诚就不需要如实告诉汪曼春了。
果不其然,汪曼春对于曼丽的诚信十分感喟,她深呼吸,“我答应了她的事,自然要办到。”
阿诚眼底滑过一抹笑意,“这件事我可以帮忙,不过,方法要变了。”
汪曼春挑眉,“变?”
“那个能给你顶罪的特务,她也准备 ‘帮’ 于曼丽打胎。”阿诚说。
“于曼丽也认识这个特务?” 汪曼春有些迷惑了。
“不仅如此,你也认识她。”阿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谁?”
“…她叫孤狼。”
另一边,医院妇产科。
苏医生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进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病人位置上,不由笑了,“要来也不说一声,真吓着我了。”
转过身来的人不是明镜又是谁?
明镜穿了一件暗蓝色蜀绣旗袍,披着宝蓝色小披风,手上一隻黑色腕錶,一点多余装饰也无,依然是一贯的素净、简洁。
“如果你没秘密瞒着我,就不会被吓着。” 明镜凝视着她。
苏医生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却是从容坐下来,“好啦,你也知道组织有规定,你来这里找我也是违规的呀。”
明镜皱眉,“我只问你,于曼丽是不是党内的同志?”
苏医生眨眨眼,“于曼丽是谁?”
“前些日子才让锦云带过来做了检查,你要扯谎也不必装作不认识她吧?” 明镜眉头皱更深了。
苏医生无奈,“大小姐啊,你这是逼我违纪…”
明镜神情严肃,“于曼丽要打胎,你知道吗?锦云明知道这件事,却瞒着不告诉我,她有告诉你这件事吗?”
苏医生愣了愣。
看来事态复杂了,而明镜会有所怀疑也是迟早的事。
一直以来,组织上都不肯给明镜派遣更重大的任务,不仅是珍惜她“红色资本家”的实力,也是因为顾忌她自身能力太强,若让她知晓太多,明家另外几人的秘密,难免就保不住了。
苏医生迟疑了片刻,说不说呢?
忽然想到上司“眼镜蛇”发来的最近一条指令:引狼入室--苏医生忽然顿悟:如果想儘可能诱敌,就要儘可能发动身边一切可用的资源吧?
或许,告诉明镜部分实情,将对之后的工作进展有帮助。
苏医生忽然变了神色,身体向前倾了倾,“那么,你知道明楼的立场吗?”
明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虽然他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我知道,他是一心爱国的。”
苏医生笑了,“不错,不仅如此,于曼丽和明楼的立场是一致的。”
明镜愣住了。
虽然一直有所怀疑,但在明镜心里,于曼丽仍然只是明台在特务学校时的搭檔,身份是前国民党而已。
始料未及,于曼丽如今竟是明楼的搭檔了。
多年来商海沉浮的经验告诉明镜,这次“堕胎”势必不简单。
就好像一切事件都有一个辐射的源头,找到了那个源头,一切表象便不过是那个源头所发出的诸多射线之一。
“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或者你干脆告诉我,于曼丽究竟有没有怀孕?”
明镜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
她从来不是什么蜗居深闺的家庭女性,如果在家人面前会盲目轻信是她的弱点,那么能够及时改正错误找到新思路,就是她不同于一般女性的优点。
苏医生笑了,她此时重又露出一个老朋友才有的暧昧笑容,“这要问明楼啊。”
问明楼?
世界上最不可信之一就是明楼的嘴。
明镜沉吟,“那这件事,我能帮上忙吗?”
苏医生认真道,“看好锦云,别让她干傻事,那孩子太过在乎明台了。”
明镜若有所思,“…只需看好锦云吗?那于曼丽那边…”
苏医生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那孩子之前喜欢明台,我让明台劝劝她?” 明镜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苏医生脑海里却闪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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