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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他其实很熟悉——是他卧房后连接的浴房里放置的皂荚,因为混了一定量的艾草,用完后身上便会残留一些淡淡的艾草香。

岑远倏然一顿,感觉到脸有些发热,就好像是浴房里的热度一路窜到了床榻间,氤氲在投进房间的晨光里。

「总不能是真受凉了吧……」他小声嘀咕着,带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片刻后,他破罐破摔似的收紧双手,又把自己埋进了软枕。

·

三刻钟后,岑远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热汽推开房门。

娄元白估摸着他差不多是要起了,已然在房外巡视,见人推开门便迎上去:「殿下。」

岑远手指隔空指了指他:「出息了。」

娄元白一脸不明:「殿下指什么?」

「还敢带着人听墙角了啊娄元白。」岑远微微眯眼,「你以为刻意放轻声音,里面的人就听不出了?」

娄元白:「……」

「殿下。」半晌后他挣扎着喊道。

岑远双手抱胸,示意他说。

「属下也不知那付建新也会来。」他道。

「……」岑远道:「你在这酝酿半天就是为了解释你只是一个人来听墙角,不是带着人?娄元白,你真以为我脾气这么好,能让你肆意妄为?」

要是让其他人听了这么一句话,恐怕就得担忧自个儿脑袋是不是要保不住了。但现在,这话是二皇子岑远说的,而听见这话的是他身边的心腹,是他府里的人。

但凡是二皇子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家这位主子最擅长的就是危言耸听。无论表面上表现得多么声色俱厉,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不会对他们多加管束,甚至偶尔还会一同和他们讲两三句玩笑话。

久而久之,这府里最严苛的人倒成了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管家。

因此,就连这府里最普通的下人都难免被养出了一些随性,更不必说是娄元白了,而且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真就这么胆大妄为,敢去偷听自家主子的墙角。

他站在岑远面前的台阶下方,没有仰头,想了想便道:「属下也是担心殿下您被……」

只是话至一半,他就突然停顿住了。

他本想说「担心您被欺负」,可本能意识却又让他感觉,「欺负」二字用在晏大人身上着实不太合适。

但一时之间,他也没能找出更合适的词来,就只能让这一句话没头没尾地断在这里。

见他停下,岑远便问:「担心我被什么?」

「您……」娄元白咕哝着,半晌还是没说出话,但岑远看到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暧昧表情就瞬间明白了。

「……」他忍不住骂人:「是最近太太平了还是你办事的时间太少了,这脑子里整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娄元白:「殿下,容属下说一句,既然殿下您都和晏大人成亲了,那……」

那行这房中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嘛。

岑远顿时一哽。

——这话说得好像还真他娘没什么问题。

说到底,男子成婚这一事本就没有先例,宫里也不可能差人来查,而且他和晏暄……

姑且也还没到自发想做那事的地步。

除此之外,就更不用说昨夜他因为自己的习惯问题,先是担心小半宿,后又失眠了大半宿,哪儿还想得到这檔事。

这会儿被娄元白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以后要是他和晏暄要……要圆房了,那……

他都要怎么做??

十一二岁的时候,他也不是没看过那种画册。在出宫途径逸仙楼时,他有时好奇,就会从老鸨手里搜刮来一些,还会顺便捎给晏暄一起看。

只不过晏暄除了在第一次的时候面露明显的赧色,咬牙握拳就差恼羞成怒把他揍一顿以外,其后每次就像是有了经验,一看他表情就能认出他又存着什么鬼心思,随即脚底抹油似的,溜得那叫一个前所未有的快,徒留他一腔热血和好不容易涛来的珍藏本却无人共享。

只是在那其中,他从未看到过关于两个男人行那事的任何描绘。

这这这……

既然他都和晏暄成亲了,是不是也该去做些准备??

这想法一出他便立刻呆住了,娄元白疑惑地喊了声:「殿下?」

岑远顿时回神,故意轻咳了一声,道:「早膳备好了吗?」

娄元白:「备在正厅了,还是说殿下想回房用?」

「就正厅吧。」岑远朝一旁移开视线,「吃完后我出去有事,你不用跟来。」

「?」虽说如此,但毕竟前有二殿下单独出行被刺一事,这会儿也没有个晏大人同行,娄元白还是问了一问:「殿下一个人去是否稳妥?」

「又不是什么大事。」岑远已然朝正厅走去,「就在城里走走,你留府里就行。」

说罢,他脚步倏然停住,回头吩咐道:「如果晏暄回来问起,你就说我是出去置办去江南的东西了,很快回来。」

娄元白也没明白为什么就是出去置办一些东西也不能让他跟着,但鑑于刚被殿下「训」过一回,他自己都心虚,就没有多问了。

岑远用完早膳,也没有耽搁,径直就朝门口走去,只是刚出正厅走入院子,他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会儿他和娄元白说要出门,不过也就是被激起了好奇心,想通过逸仙楼老鸨的关係牵牵线,联繫到长安城里唯一一所专为龙阳之好提供享乐场所的阳春居,讨些画本来学习……观摩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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