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蝶摆明了是一个颜狗,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很正常,只是要是回了长生剑宗,周腾堂主估计会气死。
「你不怕你爹知道?」
「当然不怕。」
周向蝶想了想又有点担心,握住了她的手腕,「欢欢师姐,你会帮我说话的对吗?」
欢欢是宗主之女,又是金丹期的修士,她爹再怎么样,也得看一看欢欢的面子。
宁欢轻嗯了一声。
周向蝶这才鬆口气,转身又拉着鬼魇王去安抚他了,原本还阴沉的男人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
宁欢忍不住有些感慨。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话一点没错。
周向蝶性格刁蛮,可在鬼魇王面前也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鬼魇王也是,为她甘愿化为绕指柔。
这婚事倒未必有差错。
「羡慕了?」
边上,冷不丁的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宁欢偏头扫了敖冀一眼,轻嗯了一声,「有点。」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敖冀嗤笑一声,嗓音里满是轻嘲,「情爱本就是人世间最不靠谱的事,你也信?」
宁欢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
对牛弹琴什么意思她总算明白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毕竟只是一条幼龙,对人类的感情根本不了解。
宁欢没再看他,望着腻歪的两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日。」
「那行,你要回去的话和我说。」
宁欢想了想,提醒道「孟珊玲现在就在大师兄身旁,你就算真恨她,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做事情之前先考虑考虑的后果,她这个人惯会伪装,别让她倒打一耙。」
周向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欢欢师姐你放心吧,我也不想当初那么蠢了,有些事我心里明白的。」
宁欢点点头,瞥了一眼鬼魇王,心中也定了下来。
将来她做事之前,鬼魇王也会帮她想清楚什么,报仇这种事,他这个妖王做着再合适不过。
宁欢坐下来,大婚继续举行,一直到晚上才停歇下来。
四周灯火通明,妖气衝天,陈慕余挡了不少给陶素白敬酒的妖族,忍不住苦笑,「我们这还真是离经叛道。」
妖族和他们而言,应当算得上是仇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就置身在妖王的洞府中,和一众妖族开怀畅饮,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不能这么说。」
陶素白摇摇头,苍白的小脸已经泛了一丝酡红,捧着酒杯认真抬头,「不拘小节才是修士作风,作恶之妖才该杀。」
她是魔修,在陈慕余看来离经叛道的事,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
陈慕余偏头笑,将她手中的酒杯换下来,换成茶,「再离经叛道的事我也做过,这点算什么,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他指的是爱上她。
陶素白自然明白,移开了视线,耳尖却红了。
宁欢「………」
为什么要把狗骗进来杀?
这年头,不想吃狗粮却被硬塞着餵了一大口。
宁欢放下酒杯,转身出了洞府。
洞府外,冷月高悬,清幽安静,林间偶尔有鸟雀虫鸣声。
「想什么呢?」
敖冀从洞府内出来,并肩站在她身旁,神情散漫,「该不会又在想什么情情爱爱?」
宁欢不太想搭理这条幼龙。
虽然换成人类年纪挺大的,可是在龙族中却是实打实的幼龙。
就他,懂什么?
她绕过敖冀就走,手腕却被人扯住了,她抬起头有几分茫然,敖冀脸上的神情甚至有几分严肃。
「你真在想这些情爱?」
敖冀皱着眉头,觉得自己作为她的长辈不能让她走了歪路,想了好久之后,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我教你。」
宁欢「???」
「你教我?」
「嗯。」
「教什么?」
「情爱。」
宁欢噗嗤一下笑了,在月光下,眉眼弯弯,「你懂什么叫情爱吗,你就教我?」
「我可以学。」
敖冀握着她的手,神情渐渐认真,「我是你的长辈,你还小,我不能让你被其他人骗了。」
宁欢笑了,眼里多了几分无奈,掰开他的手,「等你什么时候懂了,再来和我说吧。」
她绕过他,转身就走,夜色将她纤瘦窈窕的身形拉的极长。
敖冀握紧了拳头,掌心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他张开手,又鬆开,望着她的方向怔怔出神,有些茫然。
他说的不对吗?
可看宁欢的样子,他好像说的真的不对。
情爱,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的记忆中,出现最多的词是繁衍。
但…好像人类格外看中情爱,他垂了眸,思考着该怎么去学习。
次日,宁欢便带着陈慕余和陶素白出了洞府。
临近长生剑宗驻扎地的时候,陈慕余不得已和陶素白分开,她是魔修,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可是宗门人在乎。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到那一种无视所有人的地步。
「欢欢…」
陶素白拉着宁欢,想了好久忍不住问「我能把我爹也拉进宗门吗?」
宁欢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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