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百岁内坐稳长生剑宗的宗主之位,根本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思及此,廖闻奇鬆开了手掌,面色恢復如常,瞥了一眼地上的孟珊玲,眼里有些嫌恶。
他本身还有点怜惜这人,毕竟也算为白云宗付出,若是不做什么,倒是显得太过薄凉。
现在看来,这人废了,抬回去也是占空间。
孟珊玲看着他,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心中微凉,连忙传讯过去,「若是白云宗刺杀宁欢的事传了出去,只怕您今天轻易走不出这个门!」
廖闻奇眯了眯眸子没回话,抬头看向宁长青,清声道:「既是废了,老夫能否将此女带回去?」
「自然。」
宁长青笑的温和,抬手吩咐,「须枝长老,执行宗规!」
「是!」
须枝长老目不斜视,半蹲了下来,手一挥,握着匕首的手倏地刺向孟珊玲的丹田,剎那间,灵气像是开了闸的水,哗的一下冲了出来,将本就遍体鳞伤的经脉衝的四分五散。
神色平静的做完这一切,须枝长老这才起身淡淡道:「宗规已执行完!」
「宁宗主后会有期,告辞!」
廖闻奇二话不说,铁青着脸将孟珊玲给提了出去。
「葛芸芸、童辉、龚秋月三人包庇撒谎,当关入暗牢三月静闭思过!」
「是。」
一众弟子噤若寒蝉。
是惩罚也是警告,警告在座的诸位弟子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一旦犯了宗规下场就如孟珊玲一般。
宁长青摆摆手,吩咐,「若无事,都散去吧。」
一众弟子这才又散去,帐篷内只余下顾许生几人。
宁欢望着帐篷外,心头有些可惜。
没能把孟珊玲彻底留下来!
不过她也知道,白云宗的长老介入其中,若是一点面子不给,会坏了两宗之间的关係。
宁欢对此倒没好失望的,只不过下一次见面,就是孟珊玲羽翼丰满的时候了。
「你也够出息,被个女弟子暗算成这样。」
宁长青轻斥了一声,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问:「你落入魔窟中,怎么逃出来的?」
按理说,如她这般修为,一旦点进去,定是尸骨无存。
宁欢眼皮一跳,直视着他颇为无辜的摊手,「我也不知,只是隐约中记得有个人救了我。」
宁长青恍然,不疑有他,略带了些感慨道:「应当是某位路过的前辈,你这丫头也是好运。」
说话间,他神色一怔,皱了皱眉头,「你在此歇着,若有事和长老说,我得先回去了,宗门内还有事要处理。」
「谢谢爹。」
宁长青摆摆手,身形一闪离开。
宁欢倚在了软榻上,小脸仍有些苍白,带着几分弱不禁风的意味。
顾许生顺势坐在了旁边,眼里自责又内疚,伸手抚向她的脸,「小师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孟师妹会暗算你,若是早知晓,我不会派她跟你一组。」
宁欢偏头避开了他的手,笑的客气,「大师兄,这件事不怪你,毕竟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顾许生的手僵在了半空,脸色有一瞬的难看,稍许,他垂眸收了手,温声安抚,「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出头。」
宁欢心中冷笑。
出头?
怎么出头?
原文中,孟珊玲叛出长生剑宗后,他作为长生剑宗这一代的大师兄不仅没有追责,反而被她所惑,所谓的出头怕是出到床上去了。
宁欢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没搭腔。
「那你好生歇着。」
顾许生神色微沉,不满她现在的态度,转身出了门。
他走后,帐篷内安静下来,洛妃雁走了过来,叮嘱了一小会儿,先行离开。
陈慕余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笑道:「啧啧啧,你没看大师兄刚刚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下了脸,你也真敢给他摆脸色?」
「不然?」
面对他,宁欢也懒得再装,嗤笑,「我还得时时刻刻笑给他看?」
「也是,你这伤?」
陈慕余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真的假的?」
按理说,这个小师妹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
「假的,不过为了逼那个孟珊玲露出原形而已。」
宁欢掀了被子下来,撇撇嘴,「我爹一开始也是吓到了,不过我猜他肯定看出来了,只是没戳穿我而已。」
陈慕余哦了一声,啧啧道:「那姑娘够胆大啊。」
一个新弟子而已,敢这么对宁欢下手,真是肆无忌惮。
宁欢耸耸肩,想到刚才宁长青匆匆离去的模样,忍不住问:「三师兄,你知道我爹刚刚急匆匆的干嘛去了。」
「不太清楚。」
陈慕余摇摇头,双手撑在脑后,「估摸着宗门里出了什么事吧,不过师尊修为高绝,对他而言,也能轻易解决。」
宁欢哦了一声。
「哗啦!」
帐篷忽然一阵晃动,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像是有什么荒古巨兽从远方跑来,地面隐隐有裂感。
宁欢出了帐篷去看,天际边完全被染成了墨,浓浓的黑雾遮蔽了整个苍穹,透不出一点光线。
阴沉沉的,像有大事发生。
宁欢往山林看,小西天的高僧全部进入了东面,氤氲的佛光在半空中闪烁,似乎在和魔气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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