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净霍然起身,逃也似的跑开。
她现在只想冷静一下。
手握上方向盘的那一刻,冰冷粗糙的触感自手心传来,方疏净这才镇静下来。
眼前是开阔的山道,耳畔是陈子帆远远的叫喊——
「我的老祖宗你真没事吗?看你那状态我总怀疑你下一秒就能飞出这条道!」
陈子帆是真的有些担心。
十分钟前,方疏净一声不吭闯进俱乐部,找他要了车钥匙就往车上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已经跳上了车。
玩这玩意儿最忌分神,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跟死神擦肩,出于对好友生命安全的考量,他不放心地又开口道:「你要不要先缓一缓情绪再开始——」
「没事。」方疏净冲他摆手,「用不着你负责。」
她过不过来玩向来看心情,平日也常是在感到烦闷的时候过来放鬆心情。
习惯了用痛苦当做往前冲的推进器,她对此并不在意。
夜风吹过,脑中意识清晰几分。
她定了定神:「走了啊。」
说完,车身宛如离弦的弓箭,直直向前衝去。
「不是……」陈子帆手停在半空,小声念叨,「我对谁都不用负责啊姐姐……」
余光这时瞄见了另一辆车。
下一秒,也追着方疏净的脚步向前奔出。
陈子帆:?
陈子帆:!!!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陈子帆脸色变了又变,扭头回去翻记录。
与此同时,车道上。
一个漂亮的漂移,车身近乎擦着道路边缘过弯。
方疏净娴熟地操控着方向盘,双眼略带认真地眯起。
正准备再一次加速,她倏地从后视镜里捕捉到了另外一辆车。
这谁?
方疏净隐隐约约能记起来,在自己发车时,瞥见过有辆车过来。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今天在酒吧的尴尬遭遇,根本没仔细注意。
那辆车在她后方不远处,与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远不近。
方疏净尝试加速,没能甩开。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超车的意思,就这么一直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甚至有点守护她的意思。
方疏净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即便如此,她的胜负欲也被充分勾起。
她太喜欢「赢」的感觉,不论哪方面。
脑中原先的纠结被丢在一边,方疏净逐渐全神贯注起来。
过弯,提速,耳畔儘是风声与引擎的轰鸣。
绕过眼前无比熟悉的弯道岔点,终点近在眼前。
在后轮压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方疏净踩下油门,重重提起的一颗心最终轻轻放下。
后头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不远不近刚好与她拉开的还是那么一段距离。
解开安全带,方疏净故意等了会儿,眼睛盯着后视镜,想看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车门被打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扶着车门边缘,弯腰步出。
后方车灯刚好映在他的脸上,熟悉的面孔霎时间映入眼中。
方疏净呼吸一滞。
是容慎川。
他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卧槽。」方疏净低声咒骂一句,飞速拉开车门想要逃跑。
她现在就算是见到阎王老子也不愿意见到这个男人。
还未等她跑出两步,肩膀忽然一道推力传来。
视野不受控制地不断转移,一隻手捏着她的肩膀,直直将她抵在了车门上。
后腰凉意不断侵袭,方疏净打了个哆嗦,正对上容慎川冷淡的眉眼。
高高在上地将她的满身狼狈尽收眼底。
心头的某一个点忽然被戳到,方疏净咬着唇,奋力想把他推开:「容慎川你干什么!一路跟着我到这里你是跟踪狂吗??」
容慎川敛眸,没说话。
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方疏净微微鬆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完全放鬆,就又被掐着腰翻了个面,整个人被压着趴在了车前盖上。
「容慎川你干什……」
感觉到屁股上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下,方疏净尾音一歪。
羞耻感自心底一阵一阵袭来,她瞬间炸毛,蹬着腿破口大骂:「容慎川我日你大爷!」
她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心里模拟了一遍容慎川站的位置,方疏净卯足了劲儿往一处用力蹬:「你再不放开小心我把你那玩意儿给废了!」
……
容慎川压着她的手鬆了松,双眸仍沉稳平静。
女人似是挣扎累了,坚持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动作。
因着刚才动作幅度有些大,裙摆往上缩了一截,展露出小片雪白肌肤。
容慎川帮她理好裙摆,又揽着她的腰把人扶起,淡声问:「冷静下来了吗?」
方疏净回身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没有!」
她还从来没被人打过屁股,这人还当她三岁小孩儿呢这么教育?
越想越生气,方疏净理了理头髮,转头就要回到车里。
车门被容慎川挡住。
男人很高,方疏净站着,抬头跟他用眼神对峙:「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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