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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品秋点头:“后来,我偷空将此事悄悄告知了何于夫与养母,他二人都惊喜不已,养母故意让假碧珠烫着弄湿衣裙(见第五章),以便回家将那幅画藏起。唉,此事太过容易,我当时总觉得有些不妙,果然,我养母竟奇奇怪怪的死了,虽说是中的蛇毒,但未免太过巧合;再说,我们后来细细搜寻过一次,那幅画也不见了!”

“因为,那幅画已然被我拿回!”老孙头突然说道。

何品秋大惊:“这,这,怎么会这样,那我养母,是不是您……所杀?”到“所杀”二字,声音极低。

老孙头摇头:“不,我到场之时,你养母已然死去了!头一日失画之后,我极为焦急,思来想去,觉得你家三人颇有可疑,又见你养母一人离夏府回家去,便暗自远远跟踪,见她先去包扎被烫的手,又匆匆忙忙往家中赶,只入得家门不过须臾,便狂叫一声,打开房中,倒在门槛上,那幅画散落在地。我走近一看——她已死去,便将那幅画小心翼翼的收起,看也不敢看一下。本待回府报知大姑娘,谁知,……”正说到此处,已被微雨打断:“罢了,以下种种,不必说了!”老孙头忙噤声不言。

微雨又问何品秋道:“如此说来,那下夜萤草药物之人,不是你们一家三口了?”又侧头问流霜:“也不是你?”

流霜苦笑:“自然不是!”

“药定不是我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下的,你还是快些告知我,养母和何于夫究竟是怎么死的!”何品秋急道。

微雨微微一笑,走入小亭,将那幅画放置于亭中石桌上,再慢慢展开。

二十七 画中玄机

这幅字画捲轴製作十分精美。以缣帛作画,紫檀轴头,装的是紫罗襟(“襟”俗称“包首”,是为了避免卷子边缘破裂,在卷子的两端及上下装裱,也叫“玉池”或“装褫”)、玉絮带。右襟边缘尚存蜡封痕迹,想是当初何夏氏破拆时留下。

微雨秀目流转,又仔仔细细的将这幅画上上下下看了一次。老孙头已按捺不住:“这画中有什么玄机奥妙,姑娘你倒是快说呀!”

正在说话间,微雨已将手指向捲轴一处,笑对跟随入亭的流霜、巴荷、程平儒等人说:“你们看,这是甚么?”

众人一看,她手指处乃画卷右襟,离蜡封处仅有一指距离,紫罗襟颜色深沉、富丽华彩,一时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流霜倒底习过武艺,眼神尖锐,“啊”的发出一声惊叫,发现微雨所指之处有一细小的刺头,似铁非铁、似铜非铜,宛如针头粗细,被紫罗襟光泽所盖,若非非常留意,实难为人发现。

流霜长嘆:“原来如此!”

何品秋面色煞白,语音颤抖:“就是这,这小刺?”

微雨的面色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惨白,艰难的说道:“是的,这刺头上餵有金刚王眼镜蛇之剧毒。拆开画卷之人,稍有不当心,被这刺头划破手上肌肤,极为容易!一旦肌肤被划破,毒素由血液进入体内,瞬息之间便可毙命!姑母当日定是拿得画卷回至家中,迫不及待的打开捲轴,被刺头划破右手中毒而死。不过因为姑母当天恰巧右手被烫,敷了厚厚一层黑色草药,被毒蛇蛟却不见毒牙痕这一最大疑点被掩盖住,加之全身布满紫斑,正是中蛇毒症状,故而让仵作和我,都看错了去。假若,当天姑母手中未被烫或敷药,只怕当时我们就可识破。唉,这,或者也是天数使然呢!”

停一停,又接着说道:“至于何于夫,同样是贪心所至,在打开画卷时手中明明被刺头所挂伤,却毫不在意,一心念着财宝。那金刚王眼镜蛇之毒素,在刺过姑母之后已然减轻许多,才让何于夫能与我们讲了半晌话后,方蛇毒发作死去。若他早些发现自己中了蛇毒,说不定还有断臂、割腕这类解救之法!”

巴荷摇头:“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可是……”老孙头似有所悟,面色也变。

“孙叔,我知你的意思。”微雨打断老孙头的话,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面容凝重,与流霜对视一眼,说道:“真相就要被揭开,这场游戏,离结局不远了!”

目光在老孙头和何品秋身上流连一番,忽的开颜一笑,说道:“孙叔,你可还愿意认这位女儿?”

老孙头连连点头,父爱之心溢于言表:“失而復得,没料到我老孙头行将入土之人,终于有女儿了!”

微雨道:“其实品秋妹妹不过是被何于夫所骗,误入岐途而已!”

老孙头大喜:“那姑娘不会将品秋送往刑部问罪了?”

微雨扑哧笑出声:“你再不为她解开绳索,那我一时想不过来,说不准要送她去蹲几年大狱了!”

老孙头慌忙取出匕首,割断何品秋身上的绳索,何品秋一头栽进老孙头怀中,唤一声“父亲”,父女俩泣不成声。

“孙大人,孙大人,了不得了!”正在此时,一名派出打探消息的内庭侍卫冲入花木林:“外间围住此城的军队已然开始攻城,茵火龙看来抵受不住了!”果然,远远隐约传来隆隆炮仗声。

“是什么军队,可探得了?”老孙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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