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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咎:???

东阳亭侯?亭侯之女是如何混到这种地步的?

知道了身份,秦无咎心里有了底,把手中的匕首一亮,「都闪开!看见没?封言已被我打杀,这亲事定是做不成的,谁若帮着封家,过后我定不肯饶!让开!」

恰在此时,屋里传出封母焦急的声音:「言儿,你倒是说句话呀!」村汉们霎时就迟疑了,这女郎当真对封言做了什么!

他们敢帮着封家,是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新妇愤恨,事后成了封家妇又能对他们如何呢?可如今这般以命相搏,再真与县令相熟,那他们还能有好下场吗?

村汉不知亭侯之贵,却从心里畏惧县令,一时纷纷退却。

秦无咎拉着婢女就走,经过那个少年时,把匕首一横,「放开他!」

家丁手一抖,少年挣脱出来,一把拽下堵嘴的布巾,低声道:「女郎,快走!这些背主的狗贼比那村汉还要心黑!」

秦无咎从家丁们的衣着打扮上已经有所猜测,如今却顾不得这些,好在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没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少年和婢女一前一后护着她冲了出去。

门外不远处的柳树下,停着一辆墨车,婢女拉着秦无咎疾步向墨车走去,「女郎,我们赶紧乘车离开。」

车辕上的御者惊讶的看着主仆三人,嗫喏道:「主君并未让小人载女郎回去……」御者心中极为后悔,不该在此等着家丁们讨赏钱后来的,回去等不是一样?如今可怎么办?

秦无咎没工夫看他纠结,一把把御者自车辕上拽下来,自己坐上车辕,「上车。」

车轮滚动,婢女瞪大了眼,「女郎还会驾车?」

原身会不会秦无咎不知道,但作为君子六艺之一,她却是会的。

少年往后看了一眼,「女郎,有人追来了!」

秦无咎扬鞭,清脆的边声响过,拉车的健牛终于收起閒庭信步般的閒适,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秦无咎颇为无语,在这个以牛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时代,逃命实在是个技术活。

她不识路径,架着牛车只管往宽阔的道上行去,婢女「咦」了一声,「咱们不回城,要去别院吗?」

秦无咎自知走错,随口应道:「一时心乱,竟走错了路。你们两个谁来指路?」

少年应声道:「我来。」

不用自己辨识路径,秦无咎轻鬆许多,架着牛车开始接收原身的记忆。

少时,秦无咎收敛心神,暗嘆一声,原身品行纯良,但被父亲去世所打击,行事过于急躁,让人钻了空子,以至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原身名荀无咎,其父荀荣原本是普通士人,年轻之时因缘际会下救过先帝一命,被先帝恩赏了一个东阳亭侯的爵位。亭侯,在高爵中等级比较低,但好在有三百户食邑,虽然东阳亭土地贫瘠,却也能养活一家主仆老幼。

荀荣对做官没兴趣,平白得了爵位已然知足,他自幼好医术,深研医理,得爵后不必为生计操心,更是遍访名医,于此一道上已经是神乎其技。就连原身,也跟着父亲习得一身医术。

但荀荣这样的神医,却不能公开行医,只因国朝医匠地位低下,行医为「小道」、「方技」,为君子不齿。

万般无奈之下,荀荣采取迂迴之术,以忠仆的名义在县里开设医馆,招募医匠坐诊,有疑难杂症他就暗搓搓的给解决。又收养了几个孤儿,閒来教导他们行医。跟随秦无咎的少年,就是随侍荀荣左右的药童荀廉。

天长日久,荀荣的「素问医馆」名声鹊起,常有人奉千金求治,以至后来得利甚厚于食邑所得。

也正是这「薄有资产」,才引得豺狼虎视。

秦无咎揉了揉额角,所谓亲族,亲人,很大程度上只有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才会守望相助,才能相互提携,如果一方弱势,只会成为肥沃亲族的粪土,毕竟外人哪有自己人来得便宜?

她以前翻阅各地县誌,里面记载的忒多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发卖孤儿幼女的事件,不管如何粉饰,都难以遮掩「亲族」这件华丽外袍下的残酷掠夺。

「还好还好,城门尚未关闭。」在名叫甘草的婢女的连声庆幸中,牛车驶入城郭,背后的一缕残阳霎时被地平线吞没干净。

粼粼的车轮驶上城郭中的主道,甘草诧异道:「女郎,咱们不回家么?」

「去官寺。」秦无咎平静的声音在黄昏的微风里散开。

第28章 需卦 被赘婿套路的妻主2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位于永宁巷的蔺宅,从敞开的大门望进去,里面张灯结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办喜事。只是此时来贺的左邻右舍却面面相觑,吉时都过了,去迎亲的人还未回来,莫不是碰是事儿给耽搁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哎呦,那这婚事可就不吉利了。

蔺茂脸上露出一丝忧色,「无咎向来妥当,这人生大事上怎会……唉,诸位高邻稍作,某失陪一下,去内院与阿母说说话,免得她老人家忧虑。」说着冲大家拱手作礼。

诸邻皆道:「蔺从事请便。」因蔺茂曾在福津郡做过一任从事,故有此称呼。

出得待客的正厅,蔺茂迎面碰上了苍头荀福。荀福一脸焦急,见了荀茂弯腰行礼,「二郎君,女郎久去不会,颇让人忧虑,要不老奴遣人去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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