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去上工,拿着工具假模假样的过去,干不了一会就溜了。
付小叔跟山婶在那小声说话呢。
「嫂子,伯林干活您要是方便,帮忙盯着一点,别让他半路跑了。」
「行。」山婶道,「交给我,你放心。」
付小叔又说,「嫂子,这是伯林的饭钱,你拿着。」
「怎么又给钱,上次还没完呢。」山婶不愿意接。
付小叔硬是递过去,「您就拿着,搁我们手上迟早要用的。」
山婶一听这话,立刻就把钱接了过去。
是要用。
她怕付小叔把钱给那姓许的用了。
还是留在她这安全。
说到这。
山婶有件事想问:「昨天我从山梅家回来,听孩子说你家闹哄哄的,出啥事了?」
山婶回到家的时候。付伯林家里是黑的,灯都没点,肯定是睡了啊。
付小叔就稍微说了一下。
山婶听了直皱眉,「这赵家人以前看着是个明白人啊,怎么做出这种糊涂事。」
付小叔也不想说了,「都过去了。」
山婶看着付小叔,看了半天,还是问了:「昨天许秀枝来过,你知道吗?」
付小叔点点头。
付伯林跟他说了,下午的时候许秀枝来找过的。
山婶看付小叔的表情这么平静,还以为他不知道许秀枝昨天在付山梅家闹起来的事。
他知道啊?
那他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山婶想不通。
又瞅了付小叔好几眼。
昨天那事闹得可不小。
付伯林吃饱喝足,拿着镰刀走过来了,「山婶,我们走吧!」早上的空气就清新,舒服。
付伯林干劲十足。
「行,那走吧。」山婶领着付伯林走了。
付伯林走后,张毛跟付小叔也走了。
张毛回自个大队干活去了。
付小叔要去城里,帮他哥的那个截了腿的老战友开车。
天还没亮。
这屋里就没人了,门上挂着一把锁。
许秀枝一晚上都没睡着,她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早上鸡一叫,她就起来了。
先收拾屋里,然后去了厨房煮了米饭,焖了豆角,又炒了两个青菜。
她大儿子付立飞阴沉沉的站在厨房门口,「妈,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那么晚回来啊?」
许秀枝拿着锅铲的手一顿。
回头,挤出笑脸:「我有点事。」
付立飞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又去见那个付正军了?」
许秀枝眉头一皱,「付正军也是你叫的吗,你得喊叔。」
付立飞冷笑。
叔?
狗屁叔!
他直接说了:「妈,我家也没到饿死的地步,你老找他干嘛?大伯娘说你们有多难听你不知道啊??」
许秀枝摇摇头,「你不懂。」她的眼神里满是悲伤,「你还小,你不懂。」
「我不小了,我快十岁了,等我长大,我就带爹去首都的大医院,把他冶好!」付立飞望着许秀枝,小手握成拳,有一句他想说,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他真的想问他妈:昨天他爹发病了,她到底死哪去了?是不是出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他们家到底多缺钱啊。
是要饿死了吗?
昨天他从奶奶家回来,发现爹躺在地上不醒人世,还以为……自己要没爹了呢。
他自个把他爹扶到床上,用毛巾把爹脸上的脏污给擦干净的。
他都不敢去奶奶家帮人帮忙。
他怕奶奶他们知道他妈又不在家。
他爹这病,常年在床上瘫着,只要不刺激他爹,就没事。
药是发了病才吃的。
「立飞,妈给你装了饭,等上学的时候中午吃啊。」许秀枝手脚麻利的把饭跟菜装到饭盒里,铝製的那种,还有盖的。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现在农忙,学校放假了。」付立飞面无表情,「不用上课,等会我跟你一块去地里干活。」
许秀枝扭头看他,「放假了啊?」
「农忙假。」付立飞又说道,「你把我爹的饭给准备一下,我去给他餵。」
他怕他妈去餵饭,又给他爹刺激出毛病来。
「你那学费……」许秀枝道,「我想想办法。」
付立飞回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用管,奶奶说了,帮我出。」他停了一会又说道「你还是想想樱子的学费吧。」樱子是他妹妹。
「妈,你少去刺激我爹,他就不会去医院花钱了啊。」付立飞又说了一遍。
许秀枝道:「我没刺激他。他那病不就是那样吗,就躺着,也说不出话,能受啥刺激。」她一提到自个男人,语气就冷淡了下来。
跟个废物一样。
吃喝拉撒都要人侍候,她现在看到那个人就觉得反胃。
刚病那一会,付洪文还能说话的。
后来就会呜呜呀呀的,话都说不清了。
好不了,又死不掉。
尽拖累人。
许秀枝有时候恨自己心怎么不再狠一点,要是心再狠一点……
许秀枝把饭添好,递给付立飞。
付立飞端了饭去了他爹的屋,打开门,就是一阵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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