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才添了句:「其实我是第一次来相亲,不知道聊些什么好……只能多聊聊工作了。」
桃子道:「巧了,我也第一次。」
两人相视一笑。
张宇徽说:「以前我很反感相亲的,总觉得是带着目的性地去完成一项任务,可是婚姻啊爱情啊这种东西,又不能当成任务。」
桃子十分认同:「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张宇徽喝了一口水,说:「多认识一个人,总归没有坏处……」
桃子问他:「这算不算是对现实妥协?」
张宇徽笑:「那就看你自己是怎么看待得了,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觉得不是,那这顶多就像我说的,出来交个朋友嘛……毕竟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来。」
桃子吐出胸口的气,他又问:「我听说你不做新闻频道了,现在做什么栏目?」
桃子道:「我刚回电视台,台里安排我先跟进年底的一个直播节目对接工作,年后再做安排。」
张宇徽对她的事了解一些,无奈说:「可惜了,没有你的新闻频道,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桃子笑:「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潮起潮落,新旧更替,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两人没聊多久,天黑了。
彩排结束后,桃子还需要回去开会。
张宇徽走之前留下名片,指着上面的电话说:「我的微信号也是这个,回去记得加我,改天你不忙了我再约你出来吃饭……」
桃子瞭然,这一次见面,张宇徽对她印象不错。
送走张宇徽,桃子回去,武警部队的人正准备离去。
她看了一眼,最终抬脚去了会议室。
张宇徽的话总会在她脑子里迴荡,迫使着她不由问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当作任务,又或者该不该像他一样迈出这一步……
每个人面前都会摆着许多现实问题,逼着你去做选择题,可是正确答案是什么呢?
开完会,潘苏桥来问她情况,桃子只回她一句:「还行。」
低着头出门,外面的天早已黑透,迎面的冷风和孤寂一起朝她袭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门外伫立的一抹身影。
那条影子被灯拉得长长的,如同她心底纠结的问题一般……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显然就是在等她。
桃子没说话,转头朝停车场去,他见到,也跟了上来。
两人在车前停下脚步,桃子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转头,对他道:「你还没走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结束了!」
昏暗的光线下,蒙潮的表情模糊不清,他声音低低的,不带情绪:「我还以为你会主动联繫我。」
桃子:「……」
心中翻江倒海了一通之后,她决定装糊涂。
撩了下头髮:「我最近忙呢,天天电视台和家两头跑,你瞧我今天都没怎么在彩排现场……」
蒙潮双手插兜,盯着她:「本来等不到你挺烦的。但我一想,反正总会见到你。我知道彩排的时候你都坐在下面。躲我?」
桃子:「……」
她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硬物,吞吐不得。
蒙潮倒笑了,问她:「吃饭没?」
桃子扯谎:「我约了人……」
蒙潮点头:「今天在一楼跟你聊天的那个吧?那人不行,一看就太聪明了,这种人都只爱自己。」
桃子绷不住:「你现在是不是成了我恋爱顾问了?再说了,谁跟你说我和他是那种关係的?」
他摸摸鼻子:「不是最好。」
桃子:「……」
气氛真怪,但也让她鬆快了些。
她问:「那你说,我适合哪种人?」
蒙潮却没有说话,他站在那儿不动,桃子嘆道:「别站着了,回去吧。」
蒙潮说:「送我。」
桃子:「……」
为了掌握主动权,桃子这次死捏着方向盘,没让蒙潮开车,他却自在,上车就睡了起来。
半路醒来,望了望窗外,低沉地咳了一声。
桃子看他棉衣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内衫,忍不住说:「天冷了,出门还是出穿点。」
他「嗯」了一声说:「没事,身体好,就是昨天晚上出任务了。」
桃子道:「年轻时候最把身体不当回事,大了你就懂了,身体健康太重要。」
儘管不喜欢她的这种口气,但听到她关心他,蒙潮心里还是觉得甜滋滋的,也少了许多埋怨。
其实他很想当面拆穿她,让她忘不掉那晚的事,让她一辈子都记着。可他没有。
他不忍心看她不自在,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趁虚而入。
开到他们都熟悉的路段了,转角就到了消防支队的门口。
桃子把车停稳了,对他说:「回去吧,弄点吃的。」
蒙潮说她:「我知道你今天没约,那个人早就走了。」
桃子顿住。
他继续说:「要是觉得尴尬,我就当你那天喝多了,忘了发生过的事情。」
桃子鬆一口气,正想说:没错,我是忘了——
蒙潮又道:「你可以忘,我可醒着的。」
桃子硬着头皮:「那怎么办?你就当我发酒疯了......」
他笑:「发酒疯?原来你发酒疯的样子这么可爱。」
连续三天,桃子都没睡好觉,她总梦到蒙潮,梦里光怪陆离,却也反映着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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