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也爱跑着跳着缠着沈黛,好大一隻狗子,动起来分明就在以武力胁迫,呲起牙的模样却像在笑,于是沈黛没有一次不给,所以波比壮壮的、胖胖的。
沈黛想念波比,时至今日仍然想念。
没人比她更不能接受死别,儘管佯装成熟、稳定从容,能安慰自己,能笑能闹,可没有一次是不痛的。
沈黛给了猫小零食,一点一点逗弄它,猫伸出爪子想要捂着吃,沈黛往回收手,猫站不稳,前两隻爪子便着地,「吧嗒」清脆的落地声,来来回回好多次。
这是只馋猫。
这是…聂然的猫。
和主人一点都不像的猫。
猫吃完小零食,还觉得不够,扒着沈黛裤腿,爪子挠吧挠吧。沈黛才不给它,端起阿咬,怼在眼前,和猫脸衝着脸:「都多重了,猫猫也要注意形象哈。」
虽然你也没法找对象了,但是,猫…要美给自己看!
阿咬被放到地上后就钻进了沙发底下,舔舔掌上的毛。
沈黛转身去厨房里,又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她太喜欢甜味了。
如果不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癖好,沈黛想,也许生活真的不开心呢?
窗外有遥遥暗色,偶见灯火。
时间不早了。
沈黛关了客厅的灯,端一杯温水,走回了房间。
晨起的雾在玻璃上瀰漫,聂然生物钟瞬时响了,她睁了眼,坐起身,却浑然不在状态,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门外有开门的声响,今日起的尤其早的沈黛推开门,倚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显然还在空白状态的聂然。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羽绒服,干净得像晨雾,又像光。
她好笑道:「醒了没?」还咬了一口好不容易不烫手的肉包,觉得皮薄馅厚,不负美名。
聂然艰难地思索,手搭在额角,挡住脸,声音依然低哑:「大概…醒了。」
她昨晚不算太醉,什么都记得,偏偏记得才最让人想埋了自己。
「别低头找坑了,」沈黛看穿了聂然,「找到了你也埋不了自己,起来吃早饭。」
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做出来的包子风评很好,豆浆也是现磨的,沈黛眼见着包子铺老刘把豆子、芝麻啥啥的装进机器里。
聂然怔了怔,说:「嗯。」
客厅的时钟尚且不到七点。
门被「砰」地关上,独留阿咬守空宅。
潮湿的雾气里,聂然把最后一口豆浆喝掉,舔了舔唇,觉得嘴唇都麻了,问走在身边,手揣在兜里的沈黛:「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因为…」沈黛故作悬疑,眼睛一弯,手背在身后,装腔作势,「因为…想看你好戏,想要叫你起床。」
可惜…人还是自己醒的。
「而且昨晚喝醉的又不是我,我当然可以起很早了,是不是超厉害?」
聂然只是一问,沈黛几句话砸地她都记不得自己到底问了什么。
「是是是,你好厉害。」
彩虹永远不会错,接不下话题的时候哄一哄总归是对的。
「那可不,」沈黛用肩膀撞撞聂然的肩,「我当然超棒!」
不过…
沈黛看着聂然,意味深长,还有点担忧:「不过,你也太容易醉了,半罐啤酒而已,它又不是白酒,酒精度就那么一点点。」
聂然想,果然上辈子靠药灌出来的酒量都是假的,低低狡辩:「我…我没喝过呀!」
沈黛想了想,理解了:「也是哦。」
聂然更心虚了。
「你以后不许喝酒了,」沈黛叮嘱她,「听见没?」
醉成那个样子,沈黛要不是个好人,聂然凉都凉了。
聂然脱口而出的答应被她吞了回去,有的放矢,反问起了沈黛:「那你呢,你喝不喝?」
沈黛「呦」了一声,觉得聂然长本事了。
她眼睫轻抬,嘚瑟又骄傲,凑近了,贴着聂然的耳廓说:「看你表现呀。」
笑起来眉目都张扬,眼里都是光。
聂然低着眼看沈黛,睫毛打下一层阴影,瞳孔暖融融的。
那一刻时间里,她们之间的距离趋向于无限接近。
聂然眼睫颤了颤,呼吸一滞,心口猛跳,她往后让了让,缓了口气,指尖搭了搭一摆,又淡然笑开:「那你可要监督我。」
她得很努力,才能平静下来。
忽而有风穿过。
沈黛被拉开了距离,怔了怔,手一拽,把人扯自己身边,挽上了聂然的胳膊,表情拽了起来,偏偏不如人愿地拉进距离:「你自己把握,我才不告诉你。」
聂然笑了起来,唇角勾在寒风里。
今年冬天真的特别冷,沈黛手缩在厚厚的毛绒袖子里,抱住聂然伶仃的胳膊难以置信了一秒:「你怎么穿那么薄?」
她身上都厚的掐不着肉了。
沈黛伸手抱了抱聂然,确认了是真的薄,不是因为人瘦,所以穿什么都看上去不多。
聂然身上依然是校服,冬装校服和秋装校服从厚度上来说,区别只有一小点,那就是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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