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沈黛真是…很讨人喜欢,让聂然在看过她不动声色、温婉似月的模样之后仍然喜欢的不得了。
可她不知道,那几年发生了什么。
聂然知道沈黛直,也就从一开始没妄图掰弯,抱着见不了光的情愫去了国外留学,再回来的时候,沈黛已经是那个模样了。
挽着男朋友的胳膊,穿着白裙子,皎洁温柔,可像个假人。
她唇角牵一牵,就是个微笑,不需要真心,也可以笑得很好看。
她生硬而有理,和明明并不认识的聂然打招呼。
聂然也侧身,凝视沈黛的垂眼。
她就是那样…一直在她记忆深处,一直都很喜欢。
心里呼喊上万次的「黛黛」都怕是打扰,于是空间良久寂静。
她连「晚安」也说不出口。
晚安。
聂然想。
然后,一夜好梦。
沈黛清醒的时候,窗帘半开,明显透亮的天色从窗外透出来,薄薄一片。
她身边空了。
沈黛想,居然真的…一点都没吵醒她?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有热水,沈黛抿两口,觉得很惬意。
那张纸条上写的字迹也很清秀:
保温杯里有热水,锅里热了牛奶和包子,早饭记得要吃,我在学校等你。
又是等。
沈黛想,聂然总等她。
其实也没必要等她。
又想,年轻人吃什么早饭。
可她拖沓着拖鞋,披上外套,端出牛奶和热包子的时候还是咽咽口水,肚子空空叫了一声。
聂然字迹清秀,不像她从小练过,所以龙飞凤舞,自有风骨,所以聂然一笔一划端正如此。
沈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偏偏要在这张纸条下给聂然留言回覆:
年轻人吃什么早饭!
我偏不来,哼!
她偏偏今天就是不想去上学,怎样!
然后把便签纸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纸条轻忽忽地飘,落在了空无一物的桶里。
早上聂然出门的时候,顺便…丢了垃圾。
吃好早饭,背上包出门,遇到了二楼开着的门,胡婶坐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身边还蜷了一隻小猫。
这猫脸不大,却出乎意料的毛绒绒。
「胡婶,这谁家猫呀?」
沈黛很惊喜,她蹲下去摸摸猫,猫很温顺,皮毛柔顺,肉墩墩的触感。
倒是…真胖。
胡婶慢悠悠:「另一个囡囡的,她总是餵这隻。」
那个囡囡好像叫然然。
小橘猫是附近新来的野猫,年龄小,被欺负地很惨。
聂然见到了几次,随手餵了好几次,猫就跟聂然一点一点地把活动范围从全世界变成了这幢楼。
什么?
沈黛皱皱眉——聂然在外面有猫了?!
「另一个囡囡是不是很喜欢这隻猫啊?」沈黛问胡婶。
胡婶点点头,呢喃了几句。
墙角还有个塑料盒子,看上去像个猫碗。
沈黛随手翻猫,手边这猫出乎意料的温柔,对她的接近也不抗拒,还能惬意的躺平任撸。
「胡婶儿,它是流浪猫来着吗?」
「是呀,」胡婶说,「然然总来喂,一开始只在楼底下,后来这猫就自己找了上来。」
晨起霜重,胡婶推窗,看着楼下一人一猫,一点一点靠很近。
「猫猫?」沈黛叫这隻猫,猫歪歪头,铜铃样的眼睛圆不隆冬,沈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猫叫了声,缠缠绵绵的「喵」,有一瞬间沈黛心颤了。
她又伸手揉猫脑袋,几乎要揉晕一隻猫。
她上学去了,猫又窝在角落里,房间老旧的躺椅一摇一晃,吱呀了几下。
书包凌空飞过,今天的沈黛翻/墙可比之前厉害。
然后被人从身后揪住领子。
沈黛暴躁:「……卧槽哪个?!」
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了,是哪个。
聂然有点想笑,唇角抿着,神情带笑,看沈黛回头的模样。
暴躁得…像要让人把头髮都揉乱。
她指尖发热,最后还是没动。
「你…是聂然?」
这叫什么问题。
聂然反问:「不然你是?」
「现在不是上课吗?」
要命了,聂然逃课?!
沈黛的表情像是天都裂了,她带坏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拿了请假单的,」聂然弹她脑门,「你在脑补什么?」
沈黛在脑补被她姑姑大卸成千上百块的场景,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毛遂自荐,先斩头髮。
「不过你出来干什么?」
聂然手腕上有一道抓痕,给沈黛看看:「被猫抓了,还以为猫爪子不会有狂犬病的危险。」
谁知道老师语重心长,把她都说紧张了。
一道浅长鲜红的鼓出来的伤痕。
聂然本就白皙,色彩鲜明到触目惊心。
沈黛看了一眼,「啊」了声,有点生气:「我们抽个空把猫揍一顿。」
枉她还妄想收留那隻猫。
「…」
聂然被逗笑,「她们说得吓人了,我就请个假出来散散,没必要真打针。」
她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一隻兔子。
「怎么可以不打,要打的。」沈黛虽然是个文盲,但是之前养过狗,「狂犬病一旦发作就是死路一条,走走走,姐姐领你去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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