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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奥娜像是走了气的啤酒,里德尔忍不住如此联想。再用力的摇晃,都不会让她在打开的时候喷涌出泡沫。

「按理说,」菲奥娜突然开口,「在我死后,我的墓碑也会竖在这里。」

里德尔皱眉。

他知道她说的没错,魔法界大多数巫师,尤其是纯血统的巫师,死后都会葬在这片墓地里,同一个家族的人的墓碑还会靠在一起。

「如果我死了,可以把我餵蛇怪,它应该很乐意吃掉我。」菲奥娜悄声说。

……这难道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里德尔心里古怪地不舒服了一下,「我说过,我会给你永生。」

「假如。」

「没有假如。」

菲奥娜轻轻一笑,「汤姆,你好像个天真的小孩,坚信自己的糖果永远不会吃完。」

天真?小孩?他们俩到底谁才是?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里德尔报復性地轻扯了一下她的头髮,「默哀,糖果小姐,不想在回学校后听闻我们在葬礼上调情的传闻,就别说话了。」

——如果是真的,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47、攻略第四十七步 小心,杀了你

魁地奇确确实实是一项既不能带来生理享受,又不能让心情愉悦轻鬆,关键还很浪费时间的无趣运动。

万圣节过后,寒风冷冽的夜里,骑着扫帚在魁地奇球场上和队员们做着训练的里德尔,不知多少次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同时他也忍不住怀疑将魁地奇赛季安排在冬天的那一任校长,是不是做决定的时候脑子被巴克比克踹了,或者说他和邓布利多一样趣味古怪,就喜欢看一群小毛孩子在呼啸的北风里被吹得面目扭曲,头髮狂乱的样子?

这学期结束赶紧退出魁地奇球队。里德尔心想。

他已经受够了被不喜欢的事占据空暇时间,他宁愿陪菲奥娜去冈特老宅,听她跟蛇怪说一些「这几天心情怎么样?」「太冷了,每天都在睡觉」「食物够吃吗?」「树林里的兔子挺肥的」之类的无聊閒话。

不过,她怎么就不问问他心情怎么样?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冷不冷?

里德尔不甚满意地在心里哼了一声。

「你其实挺适合魁地奇的,」系统说,「不用扫帚就想上天。」

「我上天本来就不需要扫帚。」里德尔冷淡又不失傲然地说。

然后他眼一瞟,抬高声音说:「西尔斯,如果你不想今晚留下来击打一千次鬼飞球的话,就不要搞些以为我看不到的小动作偷懒。」

正在对着手哈气的高大男生身形一晃,旁边嘻嘻哈哈地响起笑声,他对着里德尔比了个求饶的手势,随后立即抓紧了扫帚,老老实实地练起了急停和空中翻滚。

在魁地奇球场上空耀眼的照明魔法下,他看上去像一个在被串着烤的鸡腿。

威严地教训完高年级的学长,里德尔心安理得地给自己补了个保暖咒,慢悠悠地沿着魁地奇球场的外围绕起了圈。

对面的城堡从一排排大窗户内透出明亮的灯火,在黑夜中像个经过高超的切割工艺雕琢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脑子里还在时不时地冒出好感度加一减一,这让他在走神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就想到菲奥娜。

她现在在干什么?

刚浮现出这个想法,里德尔就眼尖地看到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

风很大,那东西飞得歪歪扭扭,慢慢吞吞的,很是艰难的样子。

里德尔挑眉,伸手一捏——一隻小巧的纸鹤啄了一下他的拇指,安静地在他手心里收拢了翅膀。

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打开一看,果然是熟悉的纤巧漂亮的义大利体,里德尔唇线上弯,浮出一个薄笑。

然而等看清楚纸条上写的内容,他就笑不出来了。

「苍蝇座的恆星现在在什么位置?」

仰头扫了眼星空,里德尔把纸鹤变回原样,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纸鹤便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飞去。

他骑着扫帚跟在后面,一路晃悠到城堡二楼的一扇镶嵌玻璃窗外停下。

这里是图书馆。

室内外的温差让玻璃里面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暖黄的光线穿过雾面玻璃照射出来,一道清瘦的剪影像树木斜刺出的一根枝条般侧身坐在窗台上,正捧着书低头翻看。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扭过头。

视线无法交汇。

于是,便有一种更为玄妙的东西,像壳里的蜗牛一样伸出触角,在虚空中若有似无地轻盈一碰。

仿佛是宇宙中的两颗行星,隔着磅礴而无声的天河相互凝望。

里德尔深深吸了口寒冷的空气,肺叶里的微微刺疼让他回过神。

他伸出指尖在窗户上轻点了两下,讯号得到了完美的意会,里面的人推开了窗户,一股暖气涌了出来轻柔地扑在他的脸上。眼睛被热意熏得微微眯起来,他看到菲奥娜靠坐在窗台上向他微笑。

里德尔也跟着笑了。

「晚上好。」他悬停在窗外,弹了下带路纸鹤的脑袋,然后还给她。

「晚上好。」菲奥娜伸手接过来。

看了眼菲奥娜手里的星象图谱,里德尔问:「在做天文学的作业?」

「如你所见,」菲奥娜回答,图书馆内很安静,为了不引来图书管理员,她把本来就小的声音压得更低,「外面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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