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杜流洵伸手摸了摸自己仍旧空荡荡的胸口,企图幻想出黄角兰的模样。
对不起,终究还是没能戴上那朵我从未见过的花。
此时,离毕业还有两个月。
72.
沈千鹤估计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的崽儿,就这么痛快离开了自己。
那双小手心,明明前不久还紧紧攥着,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
沈千鹤有些失落,彆扭着气了好久。此后,米什早上在路口等她,两个人有说有笑,只是沈千鹤的笑容始终有那么一点怅然。
偶尔,沈千鹤会看着空荡荡的旁边,以为杜流洵一如既往还在,伸出手去,直到被空气的空洞包裹,沈千鹤才会正视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事实。
米什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杜流洵,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时间久了点,就连沈千鹤自己都怀疑,那些缥缈的过往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
直到在毕业前夕,大头娃跑到沈千鹤跟前问:“沈千鹤,杜流洵呢?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沈千鹤竟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桌子。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嗤笑了一声,说:“杜流洵就是个野种而已,有什么好惦记的?说不准跟他妈一样去挂牌了。”
“你说什么!”沈千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衝动,似乎只是听到了那三个字,所有被尘封的记忆和那满世界的玛格丽特王妃都要喷薄而出。
她护着的崽儿,从小护到大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
那个人小小个子,黑框眼镜,不怕死的接着说:“听说他家亲儿子出车祸死了,这才想着要把杜流洵这个私生子接回去。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野种就是贱,说不定是她妈动的手,咒死了亲儿子,好让野种上位。”
“碰!”
沈千鹤头一回毫不留情揍了自己同学。
小个子被沈千鹤一拳揍得掉了颗牙,血水滴落在地上,衬得沈千鹤如同地狱里转出来的煞星。
“千鹤!”米什见沈千鹤又扑上去,连忙上去抱住她,大头娃也急了,跟着米什拉住发毛的老虎。
沈爸沈妈来到学校的时候,沈千鹤冷着一张脸站在办公室门口,眼圈都是红的。沈妈没见过沈千鹤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但是看到旁边那个被揍得不成人样的小个子同学,忽然又非常揪心。
老师走出来,给两个家长道了歉。小个子同学的家长趾高气扬,说:“我说,你们怎么管孩子的?”
沈妈对着同学家长歉意一笑,说:“您先冷静,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好吗?”
家长骂骂咧咧,嘴臭得很。
沈妈问沈千鹤:“沈大鸟,你为什么打同学?”
沈千鹤委委屈屈,咬着下唇,脸上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扑到沈妈怀里,说:“妈。我想杜流洵了。”
沈妈一听这委屈的声音,心都软了,摸了摸沈千鹤头髮,问:“跟杜流洵有关?你先告诉妈妈怎么回事好吗?”
沈千鹤把头埋在沈妈波浪大卷当中,闷闷啜泣:“不举大师告诉我,学武术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可是语言又没有形状,为什么我不能捏住它呢?要是这些声音都没有,杜流洵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米什跟大头娃在旁边嘆了一口气,大头娃眼眶隐约有点湿润。
沈千鹤继续说:“妈,小时候杜流洵头一次哭,就是因为别人说他是私生子,虽然他长大了,不会哭了,可是他不哭出来,我为什么会更担心呢?他要是真的哭一场该多好啊!”
沈妈揉了揉她的头髮,把人抱在怀里,忽然气势全开,压得对面家长神情一变,沈妈说:“揍人,是我们家鹤鹤不对,但是作为母亲的,更应该给孩子树立一个道标。童言无忌这种话,都是屁话,什么话说得说不得,建议你们好好了解一下。”
沈爸看了看自己自己媳妇儿的眼神,迅速哗啦一张支票出来,刚想递给两眼发光的同学家长,米什忽然上前接过支票,当着同学家长面撕了,说:“阿姨,看牙加烤瓷补牙,牙医打好药单给我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元钱。你放心,我们不会少你一分的,鹤鹤打的,我们赔。”
同学家长骂咧咧说了句:“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妈踢了一脚沈爸,护着米什,说:“赔当然赔。”
同学家长脸色难看,说:“以为赔就完事了吗?难道不该道个歉?真是不要脸,孩子不要脸,家长也跟着这样!”
沈千鹤肩膀瑟缩了一下,米什心疼的看着她,跟她说:“千鹤,你记住,你没有错。”
沈爸脾气上来,声音大得如喇叭,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千鹤,你给老子听着!”
“揍人,不对。但永远不能失去那颗伸张正义的心!”
沈妈说:“傻孩子,善良的心永远值得尊敬,反而是那些不尊重人的人,真是白走了人世间一遭。”
沈千鹤咬着唇,大眼睛水汪汪,点了点头。
沈妈转头对老师歉意一笑,随后说:“一会儿,把钱打您卡上。”
然后沈爸沈妈带着几个孩子浩浩荡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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