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先开口问道,而林天宇则是站在一边听着。
过去的周末,他们三兄弟约了出来打球。
聊起上课的无聊,便不自觉的扯到任惟伊的固执上。
顾政一再强调,任惟伊那没有上学的一个月,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能抓到这个秘密,说不定她会求林天宇让她补习。
于是他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包办在他一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天宇却是不安至极,所以现在才会跟着来看看他这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宋程程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还是紧追着这话题不放。
她干咳了几声,以她自认为最认真最严肃的表情回答道:“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问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听到宋程程这样回答,顾政更认定了确实是有什么的,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于是他又追问道:“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如果任同学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想知道的其实只是秘密。
因为他知道任惟伊根本不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的。
“不能解决的啊!那件事不是解不解决的问题啊!”
“那你说说吧,这世界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既然大家都是同学,又那么难得的是同桌,我们都是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如果是她的好朋友的话,就应该把她的困难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啊,越多人一起想越有出路嘛!”
林天宇侧过头来看着顾政这张没有消停过的嘴,有点刮目相看,现在正顾着忽悠人的顾政简直有如辩论队队员上身一样。
虽然内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说服力,但至少他的表情和语气还真的挺有几分那意思。
“惟伊她的爸爸去世了,这种事情怎么解决啊!”
宋程程讨厌顾政的冥顽不灵,有点生气的捏着拳头,紧皱着秀眉衝口而出。
然而话说出口的那瞬间,四周是前所未有的死寂。
比刚才,比从前,还要寂静无声。
像这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声音一样。
第9章
宋程程惊讶的睁大双眼,下意识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脱口而出!
她真的想用针缝起自己这张不肯安份守己的大嘴巴。
这个答案对顾政和林天宇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顾政张了张嘴,有点堂皇,前一秒的辩论气势和滔滔不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站在旁边的林天宇,表面上虽然保持着冷静,仍然是他那一贯无所谓的模样。
但是他的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之前任惟伊那倔强的眼神,还有那天黄昏一直站在路边不愿离去的她。
有时候他觉得那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有些时候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他的错觉。
那么骄傲又执着的任惟伊,总是用那倔强的眼神来拒绝他的任惟伊,怎么会有什么是她留恋的。
可是,可是他又偏偏亲眼看见过她那停靠在半路的身躯,他试过花了半小时站在马路的对面,每一秒都想着下一秒她便会转过身来。
然而却只看见她一直不动地站着。
她那双眼里流露的软弱和情感,是他从来都不曾看到过的。
而现在他似乎能渐渐猜想到她外表和内在那巨大差异的原因。
“她……她爸爸死了?”
顾政干咳了几声,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本来他只是想抓住什么把柄而已,没想到最后竟然知道了别人家这么沉重的家事。
林天宇皱了皱眉,这种反覆确认除了伤害以外,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正想开口让顾政不要再讲下去了,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继续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见宋程程颤抖地道:“所以拜託你们了,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好吗?这对惟伊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你们一直这样问,只是在她的伤口上面再多踩两脚而已。”
宋程程的声线哽在喉咙,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任惟伊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是一个秘密,也从来没有叮嘱过她不要跟别人说。
但她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残忍得有时候连她这个旁人连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呼吸。
然而这么久以来,任惟伊却没有在她的面前掉过一次眼泪。
宋程程知道她并不是不想哭,从她的眼神里她看到,任惟伊其实是非常难受的。
但她好像要把所有的难过都放在自己的心里消化一样,不愿意显露给任何人看,哪怕是自己的好友,她也只是轻轻的带过。
而现在,与其说宋程程是讨厌面前这两个人,更多的是想求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再为难任惟伊了。
就算他们平日是多么的口没遮拦,就这一次,希望他们就放过她们,放过任惟伊吧。
她不寄望他们能理解,她只希望他们做一次好人罢了。
粗心大意的顾政却以为自己把宋程程惹哭了,忽然手忙脚乱了起来,忙走上前劝道:“你别哭啊,我不再说了,我也不再问了,你别哭了好么?”
语气听起来却似是无助至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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