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惜笑一笑,不搭腔。
伍如容见她表情还算温柔,胆子跟着大了点,问:「那你现在是喜欢非鸟多一点,还是叶槐多一点?」
「……我不知道。」
「你和非鸟交往的时候,该不会是把她当……」
「如容。」陆越惜突然叫了一声,偏过头去看她,依然笑着,却显得很疲惫,「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问这个了。」
伍如容看她这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己是个很爽快的人,对待爱情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爱要不要。
可是陆越惜不一样,她太固执,太纠结。在孤独无望的十年爱恋前,渐渐作茧自缚,现在还伤害了一个孩子。
伍如容虽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耻,但依然会为友人感到难过。
斟酌良久,她问:
「那你现在,还想不想她?」
陆越惜却垂眼,并未立刻回答,她看着那碗冷却了的饺子,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沉默片刻,她才喃喃道:「……很想很想。」
可是再想,也没有用了。
女孩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如自己之前所想,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赤诚,有足够的时间和决心去消化掉一段失败的感情,根本没理由回头。
短暂地无所事事后,陆越惜又回到了公司。
这些天她不在,陆衡还算仁慈,把事情都分下去一一办好,没给她积事。
有时候下班早,陆越惜还会去贺滢家看看她。
这时候的住院治疗毫无意义,医院也委婉地劝他们回去,说是保守治疗,等待奇蹟发生。
贺家父母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堆偏方,说是某个精通中药的神医开的,好多晚期患者就靠他的中药吊命,活了好几年。
贺滢为了安抚他们,全部一一喝下,眉头都不皱下。
不知道是中药另有奇效,还是心理作用,贺滢的状态竟然好了很多,虽然依旧虚弱,但起码能吃点东西,中午还能出门走走。
但外面气温依旧低,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待在家里看书,或者侍弄花草。
陆越惜来看她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修剪阳台种着的那盆石榴的枝叶。
贺家父母都听说了贺滢生病期间都是她在照顾,加上之前见过一次,故而把她看成了贺滢的挚友,每次她来,都是热情招待着,虽然嘴里喊的都是「邹小姐」。
陆越惜听着那一声声「邹小姐」,一时间不免觉得讽刺。
但她又不能澄清自己的真实名字,毕竟高中那几年她欺负贺滢的事,贺家父母都知道。
他们有一次还上学校来找过她,想要教育教育她两句,陆越惜当然没怂,一字一句刻薄地呛了回去,直把两位长辈气得捂胸口。
她要是坦白,只怕三秒内就会被他们撵出门去。
来看望贺滢的途中,偶尔也会撞到叶槐,而且就在贺滢公寓楼下。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叶槐就站在公寓前面的绿化带旁边,一个人静静发着呆。
她这姿态不像是要去找人,似乎就是站在这,等贺滢什么时候出来了看一眼而已。
陆越惜不想她看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找好停车位就把车掉个头离开了。
往后再看到叶槐,她便淡定许多,将车停在远处后,默默坐在车里注视着叶槐。
叶槐等得心灰意冷,陆越惜却看得心满意足。
这日突然接到贺滢电话,说是想要见个面。
陆越惜驱车赶去她家,路上突然下起小雨,这个季节,南方的雨水总是充沛,只是天阴沉沉的,叫人烦躁。
到了地方,不出意料地又在公寓楼下看到了叶槐。
她没带伞,人在雨幕里逐渐模糊,唯有那一身白衣黑裤清晰可见,修长出尘。
怔怔站了片刻后,她低下头,还是离开了。
见她离去,陆越惜这才下车上了楼。
一见面,陆越惜把风衣脱下,搭在卧室的椅子靠背上,说了句:
「刚刚叶槐在楼下。」
贺滢正在窗边画画,闻言,并没有多少表情:「嗯,我看到了。」
每次叶槐在楼下等,贺滢其实都知道。
「真的不打算见她?」
手上的画笔一重,一片灰白中,那一抹红色显得格外深刻刺眼:
「没必要。」
陆越惜走过去看她那画,却见画里枯树残月,黑石冷影,树下一抹红色晕染开来,犹如鲜血浸染,不免语塞:
「这是什么?」
贺滢抬头,笑了笑:「我这些天里,脑中的场景。」
「……」一看她又是胡思乱想了,陆越惜懒得多问,坐到床边,问她,「叫我过来干什么?」
「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就是了。」
贺滢放下作画工具,拿出一张纸递给她。陆越惜接过,打开后却是一愣:
「这是什么?」
「我一个平台的帐号和密码。」
「给我这个干嘛?」
贺滢温温道:「这个平台是专门教人做美食和分享美食的,我经常会在里面发动态,叶槐也有关注。我怕,以后这个帐号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她会怀疑。」
「所以你叫我,在这个帐号里面发东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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