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路上遇见了多少侍卫和婢女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每个人见到她都会避开她的脸庞,望着她那一身驸马服恭恭敬敬地道一声“驸马爷吉祥”。迟将离觉得这驸马服简直是佛光普照,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拦住,且不停被问候吉祥。
只是这些人暧昧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虽然穿得不够正式可也不至于会让人这般侧目。
她暂时解答不出。
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冒牌货,没有人知道她要逃跑!所以她要去哪里都可以!
就在她心里肆无忌惮上天入地之时,突然迎面而来一位神色慌张的小婢,对她道:“公主已就寝,驸马爷还是回去吧。”
迟将离心想,公主睡了关我什么事?逃命要紧,还是快点出去。反正一直衝着南边走就好。至于怎么翻越那可怕的宫门……等到时候再说!
迟将离要往前走,小婢们也不敢挡她,却紧跟在她身后暗暗着急。迟将离还想说她们这样追着实在很麻烦,一转头忽然眼前开阔——一轮明月两盏明灯,四五酒杯七八艷梅……
这花园是何时出现的?迟将离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感觉不像是自己踏入了花园,而像是花园自动来找她的。
两盏灯挂在梅花树上,红色的纸灯罩映得梅花艷如血。
听见动静,坐在石凳上执着酒杯的女子突然转过来,瞪着迟将离,眼神略显涣散,但眨也不眨的视线格外犀利。
“谁。”女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迟将离正想说自己的身份,突然发现女子脸庞上似乎有泪光……
这尴尬的相遇让她忘记了本该说的话,心里发酸,只因面前的美人消瘦垂泪。
“滚。”
迟将离还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那面庞娇媚的女子便丢下这句让人心凉个彻底的话。迟将离嘴角抽动一下,庆幸自己没说出那么不识趣的安慰话!
母老虎什么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迟将离回身要走,小婢却对着那女子道:“公主,您可好?奴婢带您回房休息吧。”
公主?
迟将离鬼使神差地又回头,正好和公主如炬的眼神相遇。
公主指着迟将离,手中的酒杯落地,应声粉碎:“把这无礼之徒,拖出去斩了。”
斩了?
迟将离最近本来就对这个词比较敏感,现在这大魔王一上来就丢出这么凶狠的台词,迟将离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先好小婢上前一步慌张道:“公主,斩不得呀斩不得。”
“斩不得?这世界上还有我斩不得的人?”公主站起身,虽然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她的醉意,可是站起来时步伐明显零碎了,“过来让我看看,是怎样的人,斩不得……”
“是、是驸马呀!”
“驸马?”公主缓了口气,目光在迟将离的身上跑来跑去,最后露出的是不屑的笑意,“当真是一位英气逼人美丽如花的好驸马。”
迟将离被她这样一说很快就脸红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现在是驸马身份应该是个男人,公主这样形容她分明就是在骂她娘娘腔……
可是,她本就应该娘娘腔不是吗?不管穿什么带着避雷针的驸马服,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真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但更难解释的问题是,她明明是往南边跑,怎么跑到了西边的公主府?
“驸马爷,您可别猴急。”公主拿了新酒杯,斟满酒,慢悠悠地走向迟将离。人未到达迟将离已经闻到一股奇香,那香味混合着酒味竟非常的特别。
“公主,小心!”小婢担心地上前想要扶住公主,公主一挥手把她推开。
“你……”迟将离见小婢被推倒在地,心中不悦,觉得这公主怎么会如此的蛮横无礼。
“奴家迟早是驸马爷的,不急今晚。”公主把酒杯塞到迟将离的手里,迟将离犹犹豫豫地接下。公主见她拿着酒杯的手有点发抖,便双手握住她执杯之手,淡笑道,“不过,若是驸马爷喜欢,今晚奴家也可以服侍驸马爷。”
“这……不妥。”迟将离身体僵硬得厉害,感觉公主已经依偎入怀,那香软的身子衬着好看的脸蛋,让迟将离说话都结巴了。
“驸马爷别害羞,这可不像你。”
“不、不像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公主突然笑出声,离开她的怀抱:“遮暮可没这服气认识驸马爷,从来就没有见过驸马爷呢。”
刚被掀翻在地的小婢从小就服侍公主,最了解公主的脾气。这话里有话层层暗示公主的不开心难道驸马爷听不出来吗!
眼见气氛越来越紧绷,小婢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转头快点再劝驸马爷先走,却见驸马爷顶着一张比那梅花还红的脸蛋,细声说:
“我叫……迟将离……公主可以叫我将离……不,公主叫什么都好,反正,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驸马爷说完这句话后小婢简直是要凝固在原地。
驸马爷怎么看上去,有点呆?
肃遮暮也有点懵了,但看驸马也不像是装傻。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倒是一点都不确定了。
可是,迟将离……这个名字……
肃遮暮就算喝多了酒,这脑筋还是转的很快。
迟将离对这公主的想法很复杂,但现在不是她要细细品味的时候。逃,才是重中之重。
不管是多美艷的公主都不能让她卸下“欺君之罪”的高帽子。她如果不走,等到洞房花烛的那天肯定就是公主勃然大怒之时,到时候多少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所以现在迟将离顶着她唯一的脑袋,快跑。
公主也没追她,越往宫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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