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吗?
安凡好笑地想,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可这偏偏就是她爱吃的。
也对,优雅从容的人怎么会觉得这些折磨人的东西好吃呢,亏得她还以为能将凌染拉下神坛,拉入她的阵营。
怪不得主动找上门,怪不得配合她逛夜市,怪不得投餵什么都吃像个乖宝宝,原来是为了让她消气,继而才能带她去安清漪的生忌。
有句话,自安凡成为替身后她以为她永远不会说,但她此时说出口了。
「其实我和我姐,除了脸长得像,其他地方没一点一样。」
安凡说完大口地喘息着,像是呼吸不过来,害怕得有些心悸,又像是有种异样的解脱在滋生,有什么正挣脱出牢笼。
曾经她害怕被凌染看穿她这个替身和安清漪其实没一点相似之处,现在好像不太怕了。
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其他的任何的谁。
「安凡……」凌染又唤了一声,不过这句话的语气明显还有后话,她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安凡也在问自己。
她说这句话,是不想再做替身了吗?
可不做替身就意味着要离开凌染,从此不可能再抱到她,摸到她,亲到她……这样,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安凡在一瞬间犹豫了。
一想到凌染还等着她的回答,安凡开始焦急、焦躁、心烦。
直面话题她目前做不到,她只好笨拙地转移话题:「我再想想办法吧。」
安凡随即蹲下身收拾臭豆腐留下的一片狼藉,听凌染的声音飘在她的头顶,说:「等你的好消息。」
第5章
安凡回到酒店时,陆昀还舒服躺在床上刷综艺,看到她进门,连个眼神都吝啬给,懒洋洋翻了个身,继续跟着节目哈哈笑起来。
安凡安静走到床沿坐下,约莫过了一分钟,她开口:「小昀儿,我们明天回去吧。」
陈述句,没有商量的意思,其实她已经做了决定。
陆昀瞬间炸起:「什么意思!」
她匍匐过床铺扭过安凡的肩膀,愤愤不平:「凌染一来你就要抛弃我了吗?重色轻友是没有好下场的宝贝!是凌染的意思还是——」
陆昀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敏锐察觉安凡状态不太对。
以往见完凌染,安凡或兴奋或愤懑,甭管情绪是正向还是负向,总归是高涨的。
可现在她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颓丧,像是被什么抽空了般,从里到外透着软绵绵的劲儿。
陆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收起嬉皮笑脸,下床,扶着安凡的膝盖蹲到安凡面前,问:「怎么了宝贝?」
安凡解释:「玩得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几天。」
「你和我说实话……」陆昀明显不信,她盯着安凡的眼睛,仔细地、不遗漏地留意安凡每一个表情:「凌染和你说什么了?」
「和她没关係……」安凡说:「回来路上接了个室友电话,说是过两天有个校内直聘,想好好准备一下……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找工作……」
一番话说得七零八落,安凡为求可信,又拿出手机:「不信的话,你看通话记录。」
最近通话来自常欢,十分钟前,还热乎的。
那通电话讲的什么安凡已经忘了,貌似是常欢在抱怨某个考试招考条件太苛刻,她游魂似的接完整通电话,只时不时附和上一两声,最后获得常欢五星好评:爱你,每次和你吐槽完我都好多了。
安凡在那时,不由自主地、仿佛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她想,原来她也是招人喜欢的。
不对,应该说,她其实是很受欢迎的。如果没有凌染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安凡想了一路,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只为了扮演这可有可无的替身,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地祈求凌染给她一点点爱吗?
太卑微了,安凡想。或许,她可以试着不那么在乎凌染的看法。
「既然是正事,那我就勉强放过你吧。」陆昀大度开口:「不过下次就没这种好事了,你要记得你放了我一次鸽子。」
「不,加上迟到差点失约,两次!」陆昀故意说出来强调凌染的过错。
安凡无奈点头:「行。」
送陆昀上飞机后,安凡也回到了海城。
熟悉的环境并没给她多少轻鬆的感觉。相反,安凡心情就如这阴沉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雨。
拖着那个凌染不要的行李箱,安凡在机场拦了辆出租,上车后报了地址,没骨头似的倚在后座靠着车窗。
大概是旅游后遗症作祟,回到年年被评为最美城市的海城,窗外如画般的景致依旧提不起安凡的兴趣,她全身上下没一点儿劲,眼皮越来越沉,索性不再挣扎,闭眼睡觉。
车走走停停,最终停在时代水岸。
安凡一觉睡得浑身酸软,付完钱下车时脚一个踉跄,差点给司机表演一个即兴平底摔,好在行李箱反託了一下,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安凡拍着脸颊醒神,恍惚往门口走时突然想起当初他们一家四口重新回到这儿的场景。
那时她姐姐的情况已经危急,想得最多的便是过去在时代水岸度过的快乐时光,于是父母二话不说,直接从西山别墅区搬回了时代水岸,其实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小区楼体破落陈旧,设施老化,已经不太适合居住,但他们家还是住了许久。哪怕是姐姐过世的这几年,父母也还是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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