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鬆开古熏儿的手腕，单手撑着地，看着跪坐在她腿上的古熏儿，眸中划过一丝晦涩的光彩。
「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晗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风轻云淡，那模样，就好像她没有掉马一样。
古熏儿身体微微向前向前倾，她似乎想要在萧晗的眸子里看到其他的情绪，比如好奇亦或者是惊讶，但很明显，她失败了。
萧晗的眸子如同一汪古井，波澜不惊。
这让古熏儿略微有些挫败。
「是青麟告诉我的。」
闻言，萧晗心下划过一丝讶然，青麟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不应该啊，她并没有在青麟面前暴露过。
「青麟能够嗅出人身上有关年龄、性别的气息，然后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古熏儿唇角微微翘起，「所以我就猜到了。」
萧晗：「………」
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种原因翻车，原着里明明就没有提到过青麟居然还有这种能力。
系统……系统也完全没有想到。
萧晗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头，吐出一口浊气。
「那师姐不解释一下吗？」古熏儿坐直了身子，言笑晏晏。
萧晗撑着地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她依旧面不改色：「解释什么？」
古熏儿状似无意地抬手轻轻撩起萧晗耳边的一缕长发，纤长的手指灵活的把玩着这缕头髮：「比如，师姐为何要收我为徒，比如，五岁的时候师姐为何就能保持成人的形态，比如……师姐为何那样的神秘？」
萧晗眉头难得微蹙，她捉住古熏儿的手，轻声咤道：「好好说话。」
古熏儿表情略显无辜：「什么好好说话？」
萧晗轻啧一声，不说话。
她不说话，古熏儿可就不依不饶了。少女又微微倾过身，眼眸含情：「师姐可还没有回答熏儿的问题呢。」
萧晗有些不习惯有人靠自己这么近，而且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古熏儿坐在自己腿上时，那传来的温热感，看着少女精美的五官和俏皮的表情，萧晗忽然觉得心臟微微有些发胀。
稍稍别过头，不得不说，萧晗的自控力惊人至极，就算内心再如何波涛汹涌，她依旧能够挂上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淡自持：「为何收你为徒……啧，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你资质不错。」
古熏儿很明显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她觉得自己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别的答案，故而她翘了翘唇角，问：「那又为何要帮我镇压金帝焚天炎？而师姐你那成人的形态……」
萧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帮助未来弟子需要理由？」
古熏儿：「………」
「至于成人形态……」萧晗沉吟了一下，道，「你姑且可以理解为一种秘法。」
古熏儿定定的注视着萧晗，良久，这才微微嘆了口气：「真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奇人才能教出师姐这样的人呢。」
闻言，萧晗瞳孔微微一缩，呼吸一滞，脸上的血色也退了很多。
师尊……
萧晗拳头握紧，眸中划出一丝痛苦。
如果不是她轻信沈叶，以师尊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丧命在那些人的手里？
都是她的错。
古熏儿自然捕捉到了萧晗的异常，她微微一愣，明显没有料到萧晗会是这样的反应。
「师姐？」
一时间，古熏儿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家师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一向冷静自若的师姐会这般失态。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萧晗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再睁开时，她就恢復了往常的冷淡。
「没什么，只是你见不到我老师了。」萧晗抬头，对上古熏儿的眸子，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眸中深藏的担忧与关切，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眼睛有些发涩：「她去世了。」
古熏儿只觉得喉咙一噎：「抱歉，我不知道……」
萧晗摇了摇头：「没事。」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着，没人出声试图破坏这份诡异的寂静氛围。
而也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叮咛声。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青麟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姿十分「亲昵」的两人。
青麟小脸腾地一红，然后慌忙挪过视线，声音糯糯：「那个……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晗：「……」
古熏儿：「……」
你这话歧义好像有点大……？
萧晗轻咳了一声，古熏儿闻声知意，乖巧的从萧晗身上爬了起来，她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要是自己再这样，自家师姐合该恼了，于是这一次她还是乖巧的听话了。
萧晗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向青麟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谁能想到，她萧晗居然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在两人分别站身后，青麟这才扭捏地转过来，看着一身黑袍却没有戴着帽兜的萧晗，吶吶地叫了一声：「先生。」
良久，萧晗这才幽幽嘆了口气，算了，这种事，本来就不怪青麟，是她自己太理所当然，有些狭隘了。
「无事。」萧晗鬆了松黑袍的领口，既然不用戴帽兜了，那她也不用将衣襟拉的那么紧，「走吧，去找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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