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是用错了方式?
还是说他太心急,吓到她了?
席砚卿垂腿坐在沙发上,眉间一抹愠色。
思索间,一阵门铃声传入他耳畔。
他无奈地摇摇头,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去开门。
是池漾。
池漾看到席砚卿,感觉到他的气场莫名有些颓,很少见。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好像也随着他,莫名往下坠了几许。
以至于一时间忘了,是该先还礼物,还是先道歉。
席砚卿看她背着手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沉默片刻,终于从喉间溢出一个字:「嗯?」
一个字代表疑问,显得更颓了。
池漾感觉他现在应该不太愿意看见自己,于是就想速战速决。
她将背着的手收回来,把礼物推到席砚卿面前,语速极快地解释:「席总监,我知道颜阿姨是好意,可是这个礼物我真的不能收,太贵重了,这情意我可还不起。」
她目光都聚集在礼物上,没注意到席砚卿骤变的脸色。
席砚卿垂眸看着她的手,嗤笑了一声,语气罕见的讥诮:「是吗?」
池漾:「......」
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害怕。
下一秒。
席砚卿从她手中拿走礼物,覆上她的手,一把就把她拽进了屋。
池漾手掌感到一阵温热,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席砚卿面对面站着了。
席砚卿把她抵在自己和大门之间,怕她被碰到,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
两个人近在咫尺。
池漾穿着高跟鞋才将将能与他平视,这下穿着平底拖鞋,只能抬眸看他。
看她站稳,席砚卿收回护在她腰间的手,用余光瞥了眼她送回来的礼物,嗤然道:「谁说让你还了?」
池漾沉默。
「不喜欢,那就扔了,咱俩算两清。」
席砚卿说完就把礼物随意往玄关处一丢,再次俯身凑近她。
池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瞬间酥了大半边身子。
席砚卿腾出了左手,再去环她腰肢。小姑娘的腰纤秾合度,盈盈一握,尽收掌中。
顷刻间,他离她越来越近,两个人的眉毛、眼睛、鼻尖和嘴唇都在同一水平线上逡巡。
池漾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清爽又冷冽,莫名地蛊惑人心。
自主意识早已失去,她感觉自己是凭着潜意识才问出的一句:「你喝酒了?」
席砚卿目光定在她翕动的唇,没回答。
池漾心中泛起紧张,下意识地轻抿了一下唇。
就是这一个动作,在席砚卿心头燃了火,瞬间殃及全身。
晨间的玫瑰,最动人之处不在盈润,不在光泽,甚至不在娇艷。
而在于颤动。
指尖轻轻覆上玫瑰花瓣,然后一触即离。
顷刻间,盈润露珠散做水汽蒸发,一瞬殆尽;金色光泽散成余晕绕行,一瞬消弭。
唯独那朵花瓣,颤颤巍巍地,要扑簌好一阵,才会停息。
那抹娇滴滴的红,伴着水汽和余晕一起颤动,惹得摘花人心痒。
不顾一切,只想据为己有。
此时此刻,窗外蟾光皎皎,他的眼中,却只装得下她翕动的唇。
他想吻她,想得发疯。
情终难自控,他孤注一掷地去往这片娇艷、欲滴、令他蠢蠢欲动的玫瑰地。
蝶翅煽风,星群点火,风光与月霁皆鼓动。
他却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他没舍得摘。
他微微侧身,将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唇畔。
落在就要快要触及那片红润的最毗邻边角。
池漾身体一颤,抬头对上他如深潭水墨一般的眸色。
世界静得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像一坛压抑了许久的陈酿,终于觅得时机,得以吐纳清辉。
「池漾,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到底想不想跟我两清?」
☆、对簿
「我......」
她没勇气直视他的双眼,索性败下阵来,微微垂着眼睛,好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话已至此,一切大白。
他的心意,如绵绵浓雾,四散在月下荒野,淡拢起她心头纱。
席砚卿凝着两汪深潭,听到心间泉水,似审判的计时钟,一滴一滴地往下坠。
快要干涸之际,他等来一句意料之外的审判:
「我......脚伤刚好,不能站太久,我们去坐着说。」
席砚卿没鬆手。
他一眼看透她的心思。
她想逃。
「好,」他点点头,手中力道不松反紧,拦腰抱起了她,「我感觉这样抱着说也行,你觉得呢?」
池漾:「......」
把她抱在怀里,席砚卿终于有了点踏实感,语气渐又温柔起来:「沙发、餐桌、还是阳台,你选一个。」
「沙发!」池漾没经思考,直接说了个最先听到的地点。
其实,她恨不得席砚卿马上就把她放下,毕竟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太直白了。
比上次测心率还要直白。
席砚卿依她,把她抱到沙发上放下,又紧挨着她坐下。
桌上搁着一个透明杯盏,袅袅几缕清酒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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