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君上日夜操劳心中藏的事儿多难免烦躁。」若青安慰她。
庄语反问:「那他就可以对我发脾气吗?」
细想也是,21世纪的人不也还是这样?在工作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把恶劣的情绪带到家里。难道结婚就逃不过这样的事?庄语摇摇头,她不清楚。
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她是不是也已经结婚了?
赵雍做不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低下头突然反思自己的错误然后求着庄语去包扎伤口,所以他走了,若青一定会哄好庄语。
他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或许那一刻他是有些不理智但是有错的人明明是庄语。
「可有问出来王后为什么要在宫中栽树?」赵雍问。
眼下可不是栽树的季节。
石白道:「问出来了,内侍说是给君上看的。」
「石白你不用替王后说情。」赵雍道。
石白:「君上,事实便是如此,君上若是不信何不去问问王后呢?」
赵雍心中一紧,若是真如石白所说拿自己今日所为岂不是让人寒心?
冷静下来的国君再次去了王后宫中。
「君上,王后已经歇下了。」若青在外面道。言外之意便是『王后不想见你』。
「哦。」赵雍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又问:「今日你们为何种树?」
若青:「两日前的晚上王后突然说要种满院的梅树,这些都是昨日刚带来的今日刚种下。王后说是要送人的。」
「送、送谁?」赵雍既害怕听到送给自己又害怕不是给自己。
若青:「赠与君上。」
侍从们还在挖着树苗,赵雍道:「都停下别挖了。」
他走过去把一棵快要被挖出来的树又重新重上,石白与众多侍从们都在一旁看着。
「君上,让婢子们来就好。」若青先过去道,「王后让婢子们今夜要挖走完。」
「都闪开!」赵雍道。
眼下庄语正生着他的气定是不肯见他,他便将白日里的树一棵棵种上。
若青走进房中准备告诉庄语,只见庄语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王后,君上他。」若青没说完便停住了。
庄语食指在唇边示意若青不要再说。转身她道:「敢凶我?让他种!」
这一夜谁都没睡,赵雍种了一夜,石白在一旁打杂,庄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看了一夜。
晨起庄语假装不知道他在这里,看见满园的树问:「清水,让你们挖走这些树怎么还没挖?」
「君上说了宫中不是能随便种东西的地方,快挖了。」方才她被没有给清水回话的时间。
清水这才道:「王后,这些是君上种的。」
顺着清水的目光庄语看向了累的坐在一旁的赵雍。
庄语:「君上何时来的,怎么没有进去?」
赵雍:「怕打扰夫人休息。」
「君上种树干嘛宫里不让种。」庄语又道。
赵雍走到她身旁轻声道:「我错了。」
庄语微微蹙眉,「什么?」
赵雍深呼一口气王后撤了一步道:「雍自知昨日不该性情用事今日特来给夫人赔罪。」言毕便拱手一拜。
周围的侍从都被这一幕惊到了,以前只知道君上宠爱王后,昨日又发觉君上的宠爱是有度的。今日一见君上何止宠爱王后。
就连庄语也没想到他会当众道歉,庄语深知在封建社会男女地位的差异,赵雍是宠爱她但每次认错也都是在无人之地。这时候再不给赵雍台阶下就不好了。
她走过去双眼看着赵雍问:「君上可知这树为何而栽?」
赵雍试着问:「为我?」
「浅薄。」庄语道。
赵雍:「那是为何?」
庄语牵着他的手进入房中让若青准备纸笔。
「君上先去换衣梳洗。」此时已天光大亮一介君主不能不顾体面。
赵雍:「好。」
等赵雍出来后庄语提笔写下:赠君花满园,料峭忆江南。
「何意?」赵雍问。
庄语一笑道:「君上只要知道这满园的花是为您所植即可。」
唐初,诗词才被探讨格律。『江南』也是在唐代才有了所指概念。这些庄语都没有为这位国君解释。
写下这句话时她竟然联想到了明朝归有光的那篇《项脊轩志》中的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等到几年后落雪之日梅花开满院赵雍会不会想到生在南方的自己?也许会。
「君上可还记得寒冬下雪之时打雪仗的日子?」庄语问。
赵雍点头,他当然记得从那以后庄语真的就是他的夫人了。
「日后别唤君上。」赵雍道。
如果你真的要走,只希望后来的日子留给我的都是美好。赵雍忍着泪在心中告诉自己要给她选择的权力。
庄语问:「君上喜欢听什么?」
赵雍道:「夫人觉得呢?」
「我们那个会叫『老公』、『先生』。」庄语道。
赵雍一次也没过,倒是知道先生不是对夫君的称呼。他却道:「夫人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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