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先头那婆子用的东西,还是委实困了,最后霜澶意识渐渐模糊便又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之时,已然到了午间,霜澶尝试着捲缩了一下身子,已然是能动的了,想来身上的药效已过,霜澶低下头瞧着,除了教绑了一夜身上全是青紫勒痕之外,旁的都无甚要紧。
正这时,外头推门进来一个年纪尚轻、眉清目秀的小女使,手里头拿着吃食,进门绕过屏风,就见霜澶睁着眼睛。
「姑娘已然醒了?那正好,奴婢给姑娘餵些吃的吧。」
霜澶一听,想来这女使年岁小,瞧着是比昨日那两个婆子好说话的,故而佯装痛苦不堪,泪眼婆娑道。
「劳姐姐,我被绑了一夜,委实吃不消了,姐姐将我鬆绑了吧,待我用完吃食,再绑回去也一样的。」
霜澶说罢,有意端起那手腕。
那小女使一瞧,果然青紫斑驳,委实骇人。
霜澶见小女使面上有鬆动,随即道,「待用完吃食姐姐再将我绑起来就是,我绝不给姐姐添麻烦的。」
不想那小女使犹豫再三,仍旧不肯,诺诺道,「姑娘若想逃,自然是逃不了,府内四处都是小厮,但倘或教姑娘你跑出了这个房门,挨板子的便是我了。」
说罢,再不理会霜澶旁的,只将饭菜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地餵。
霜澶见状,要骗她给自己鬆绑已然不能,便又想从她嘴里套些话来。
「不知此处是哪家府衙,竟连姐姐都长得这般好看?」
那小女使不知怎的,听着被夸却并不欢喜,只扯了扯嘴角,便不作声了。
霜澶自然留心到了这上头,「姐姐这是怎的了,是主家不好说话么。」
「我原也是在人家书店里头帮着抄些话本,想来也不曾得罪人,昨夜便被迷晕了带回了这处……」
那小女使低下头,敛了视线,只轻声道。
「待晚些你若见着公子,顺从些罢,自然能少吃些苦头的。」
霜澶蹙眉,想来这家公子必定是个放诞不羁沉湎淫逸的浪荡子,再看这小女使这般郁郁寡欢,想来那公子平日里自然是没有少欺辱人的。
心下不免踱起了边鼓,之前有想过是谁人将自己抓来,以为是沈肃容,却道他若抓自己,还用得着为人沐浴更衣扑香粉的么,何况他也不像是那般牛不喝水强按头之人……
那么究竟是谁将自己抓来?眼下已然不是最要紧的了,如何脱身才是重中之重!
听这女使的意思,眼下自己若再待下去,必然清白全无!
那还做什么人,直接一柱子撞死了事!
可,心有不甘,自己才从那狼窝一般的沈府逃了出来,转而又落入了虎穴不成?
「哎哟——」
霜澶佯装呼痛,随即朝小女使泪眼朦胧道,「姐姐行行好,不将我鬆绑也无碍,只能否将柱子上这根绳子解开,我一整夜都不曾挪动过,酸麻不说,眼下觉着手腕都要断了的……」
「姐姐放心,只解这一根,四肢皆不用鬆绑的,我仍是跑不了的。」
「这……」小女使心下犹疑。
「还望姐姐垂怜……」
那小女使果然被霜澶说动,兀自将那绳子解开。
以防那小女使起疑心,霜澶便不再动,也不再多话,又用了几口饭食。
霜澶原还想好好打听打听事体,不想正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因着被屏风挡着,霜澶一时见不着是何人进来,只听得男子声音。
「霜澶,自上回飞鸿楼一别,竟不想这般快又能再见,想来是缘分所致。」
骤然听到这声音,霜澶已然大惊失色。
那从屏风那头摇着扇子踱步而来的,不是协办大学士家的许若昀公子,又是谁人!
一双眼狡黠得盯着霜澶,直将霜澶盯得不寒而栗。
一旁的小女使见着来人,起身见礼,那许若昀随即挥了挥手便叫出去了。
少时,屋内便只余霜澶与许若昀二人。
那许若昀随意坐在了床沿之上,那柄摺扇有一下无一下地扇着,只教霜澶从头至脚凉了个透,下意识得慢慢往床内缩去。
许若昀自然将霜澶的反应瞧了个十足十,从前只觉得她美,眼下换了自己挑的罗裙衣衫,不禁觉得更有灵气。
他许若昀如今就似是个猎人,那霜澶一双眼眸惊慌失措,兔子一般,都不肖她做什么,只这般扑棱得瞧着人,便能随意教人思绪翩翩,还有那扑闪的睫毛,仿佛每一下都挠在了许若昀的心肝上,还有那挂了泪珠的睫毛,显得我见犹怜,更教人想磋磨一番。
无怪乎沈肃容那厮,一回两回的坏他的事,原是拿他当好友,只当他不暗美色,不想他竟是个重色轻友之人,有这般美色竟也就私藏着。
那日在飞鸿楼,竟还教他身边人落了好大的面子,现下想来都恨得牙痒痒。
不过,这些眼下在这般美色面前,都是不堪说。
原他许若昀对这霜澶倒也不是志在必得,玩意儿一般的,只是世上之事,自然是愈得不到,愈教人想要了。
何况这霜澶,还是教伺候过沈肃容的,想来滋味不一般……
许若昀敛了思绪,随即抬头,向那霜澶望去,原还不觉得,隻眼下霜澶越惊慌,便教许若昀愈发的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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