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裴芸剎那间僵住,没来得及擦掉的眼泪,砸在了顾景晗的肩膀上。
「谁跟你开玩笑?」顾景晗的下巴枕在韩裴芸的肩上,呼吸间,儘是那股好闻的淡淡牛奶香。
侧目,目光停留在韩裴芸白嫩的脖颈皮肤上,配合着这股香甜的气味,竟让人莫名有了食慾。
顾景晗咬了咬下唇,感觉哪里不对?
韩裴芸的手卡在她们俩的身子之间,一开始保持着距离不让顾景晗贴得太近,可听见她那句轻鬆的问话,小心翼翼地扶上了她的腰。
她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反感吗?
最初的惶恐沉寂了下来,韩裴芸分明可以踏实了,可这样被顾景晗抱着,反而比刚才更加难过。
顾景晗像哄栎栎那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韩裴芸的后背,嗔怪着说:「你教我要给孩子们做好榜样,可就你这么爱哭?哪有榜样的样子啊?」
韩裴芸一听,咬着牙闭紧了嘴唇,眼泪依然往下掉,只从鼻间泄出几声细碎的哭音。
「哎。」顾景晗想到了很重要的事,加重了力气拍拍她。
韩裴芸一开口,委屈得要命:「干嘛啊?」
「我叫你哭包好不好?」顾景晗问得一本正经。
韩裴芸哭得好好的,忽然被她这句话扰乱了节奏,吭哧一声哭着笑了出来:「你敢?」
「多适合你啊。」顾景晗发现韩裴芸吭哧了一声,脖子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抬手摸了摸,那触感又黏又湿。
韩裴芸羞愧难当,又接着哭下去。
「鼻涕精?」顾景晗给她取了个新外号,好声好气地商量,「你喜欢哭包还是鼻涕精?」
「你……」韩裴芸推开她,说得委屈巴巴,「你是大猪蹄子。」
顾景晗拿起冰袋,轻轻敷在韩裴芸的脸上,好脾气的纠正:「我不是。」
韩裴芸歪着脑袋,贴着顾景晗手上的冰袋,她的脑子全是一团团云雾。
爸妈误会了她和顾景晗的关係,她委屈。
没搞清楚真相就打她,她委屈。
这么多年不曾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她委屈。
她的委屈和顾景晗无关,可是在她面前,她却哭得最起劲。
「顾蹄子。」韩裴芸收住了眼泪,较真地叫她。
顾景晗困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指了指自己:「我?」
韩裴芸弯起眼睛,点点头。
「鼻涕精……」顾景晗扶着冰袋,另一隻手戳了下韩裴芸的脑门。
「你还是叫哭包吧,鼻涕精听着怪噁心的。」韩裴芸抬手,迅速给了顾景晗一个脑瓜崩儿。
从没有人敢弹她脑门,顾景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太过分了。」
「顾蹄子。」韩裴芸说起正事,「到时间接安歌放学了,我这脸出不了门,你去。」
顾景晗不知不觉中接受了韩裴芸给她取的新称呼,一看时间,还真是。
她问韩裴芸:「晚上王阿姨不在,我们吃什么?」
韩裴芸眼睛还泛着红,显得十分无辜:「油爆虾、蒜香四季豆、西红柿炖牛腩?」
顾景晗满脸惊喜,赶紧点头:「好呀。」
韩裴芸送给她一个白眼:「做梦呢?我都这样了还要给你做饭?你有没有人性啊?」
「那……」顾景晗想了想,「我们叫外卖?」
「行。」韩裴芸让顾景晗赶紧走,她头晕得很,躺下来睡会儿可能就好了。
顾景晗正要出门,又折了回来:「哭包,我问你个事儿呗?」
「说。」韩裴芸敷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听你妈的意思……你以前和女人在一起过啊?」顾景晗态度很好,像是小学生在请教老师问题。
韩裴芸斜着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你交往过……」顾景晗刚开口,被韩裴芸冷不丁地打断了。
「你屁股上有痣?左边?还是右边?」
顾景晗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发烫:「你问这个干嘛?」
韩裴芸冷漠地反问:「那你问我这个,又是干嘛?」
顾景晗细细琢磨,奇了怪了,她也不知道啊。
「退下吧。」韩裴芸一挥手,语气懒散,「本宫乏了。」
「哎。」顾景晗答应着,出了屋子迎上周勤等候差遣的目光,她愣了下,怎么觉得自己刚才在韩裴芸跟前像个太监呢?
周勤毕恭毕敬地上前:「顾总,栎栎换过液了,我可以在这里陪着她,你看看一会儿要不要亲自去中庭华府视察工作呢?」
「这种小事让大秘去做。」顾景晗有些心不在焉,她这人设放皇宫里应该是皇帝才对,怎么就成了太监?
顾芷栎看妈妈拿着包要走,依依不舍地问:「妈妈,你要去哪里,韩阿姨呢?」
「韩阿姨脸疼在里面休息,我去接安歌,很快就回来,今天王阿姨不在,妈妈晚上留下来陪你。」
顾景晗话音刚落,顾芷栎像只欢快的小鹿在床上使劲蹦跶。
「这么开心?」小傢伙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顾景晗怕栎栎太激动会磕到自己,抱住她让她赶紧躺下。
「开心!」顾芷栎用力亲了妈妈一口。
「那以后……」顾景晗想说自己以后可以儘量留下来陪她,可又怕到时状况太多,给了孩子承诺却不能实现。
顾芷栎期待地看着妈妈,但妈妈只是笑着,没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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