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以为我伤不了你?」
秋颜宁道:「我知道。」
话音刚落,一隻箭矢穿过她的肩,随着鲜血溅出,惹得无数邪魔涌来。白棠再次飞远,神色戏谑,本想看秋颜宁被魔物杀死,脑中却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吶喊「不可以」。她只觉头疼欲裂,心底难受至极,可却又忍不住发出笑声。
旋即,她被按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秋颜宁如往常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柔而暖,「你就是你。」
「我……」白棠眼泪倏然滑落。
究竟是谁?
秋颜宁不断重复道:「你曾叫金银,今已是我的妻。你叫白棠,你要记得你是白棠,你是白棠。」
「我是……」白棠哽咽。
「快,快啊!封印要合上了!」
封印外,有不少修士起身呼喊,他们个个握拳,眼中无不透着急切与担忧;破封之处升起白光,四面八方的魔物皆被吸入封印之中。
而封印口正在缩小,已不足一丈。
「愚蠢!」
白棠表情骤然一变,扭曲狞笑,骨扇直接刺秋颜宁入心口,穿透整个胸膛。
她笑道: 「你中计了!」
不,是你。
秋颜宁已失声,却冲对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涣散的双瞳看向白棠脖上的玉坠,以最后之力将白棠推出封印之外。
至此,封印彻底合上,一切都结束了。
指罪
「秋颜宁!」
众人皆愣,只有几人忍不住脱口喊道。
但一切都太迟。
白棠听这一声呼唤, 只觉心被什么攥住, 又似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剥离。她不禁尖叫出声, 周身未能被吸收的魔气不断被玉坠吞噬, 最终一点也不剩。随着记忆在流逝, 她额间却有一枚印记在浮现。
秋锦眠止不住泪,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就眼睁睁看着姐姐没了。
但反应过来,她抹了把眼泪正去扶白棠。
「白姐姐……」
秋锦眠刚忍住泪意, 但一见白棠又不禁哭了起来。
「先不要靠近。」她刚走过去, 张元仪便伸手拦住了她。
「我姐呢!我姐呢?」秋景铄多年来脾气依旧不改,他揪住张元仪衣襟尖声问。
张元仪别过头, 语调淡淡答:「你看不见么?封印了。」
戚念僵硬抬头,他看向别过头的大师兄,似乎见这人眼中看到了愤与愧。
正在几人争执之际, 有一微不可闻的破裂之声。
众人扭头一看,是白棠腰间的香囊。
一见香囊破碎, 姜稚大哭起来。
她知道这个香囊, 当初二师姐在这上头废了不少心,不知多少日日夜夜埋这这香囊上;她更知道此物与她的魂相连, 若香囊破碎,那人也……
姜稚抽噎道:「没了,都没了。」
秋落鸾一咬唇,道:「乱说!大姐她岂会这么容易……」
「那个香囊与她的命相连啊!」话未完, 姜稚哭着打断道。
闻言,秋落鸾再次望向香囊,身旁的小妹秋茹清原先还忍着,这下也跟着哭了。
白棠此时已彻底恢復神志,埋头拾着碎片。秋落鸾上前帮忙,却见白棠面上表情淡淡的。
见此,时仪嘆了一声,随着这声嘆,她的身影也在逐渐淡去。
有人呼道:「前辈,你……」
时仪缓缓合上眼,道:「封印已耗全力,我职责也已尽,是时候走了……」
只可惜,这一回她终究还是没能见到他。
时仪苦笑,仰望头顶那片赤红。
而就在此刻,空中冒出一金色涡眼,紫霞与彩色瑞气散开天空如白纸染墨,赤红消失取而代之是碧蓝。霎时,人间豁然间有了色彩,脚下大地万物復苏,以肉眼可见之速生长。待金光洒下,时仪与张元仪二人飞入上空,最终消失不见。
「前辈这是……」
云行仰望,嘴中喃喃道。
一老者神色激动,反应过来道:「这是飞升啊!」
闻言,众人譁然,紧接着纷纷打坐受这天泽与瑞气。
白棠神色恍惚,茫然抬头仰望,也不知是不是金光太刺眼,她竟流下了两行泪。她眨了眨眼,可泪还是忍不住在流。
随着这二人飞升,人间又有数道光亮亮起,有的近在咫尺,有的则在远处,这些都是成地仙之人,待时机到时便能真正飞升。
数人成仙,此情此景,这在之后的千万年里绝无仅有。
「元清宗戚成鸣可在?」
正在众人为此激动之时,身后传来突兀而冷的质问。
众修士回望,见一脚踏草鞋,衣衫褴褛之人走来。
此人模样狼狈,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冷的像刀尖寒光。只见他手握一块红石,一把剑正围绕着他飞行,面色极为阴沉。
有修士惊道:「天道剑?是真教的玄思!」
「唉,他竟才来。」
「可怜玄音道友啊。」
「他去做什么了?我记得他没入遗蹟。」
一般人窃窃私语,对吕奕的迟来疑惑不已。
吕奕倒不急,走到人前微微作揖,后转动视线,目光如鹰寻猎般在人群中寻找戚成鸣的踪影。
戚成鸣面色如常,缓缓从人群中走出,紧接着向吕奕还礼。
吕奕眼底流露出不屑之色,稍稍后退,不承他这礼,「戚道友好一个处事不惊,你那一剑可让我现在才从悬崖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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