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曹正奇快要遍布下去,「但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好舅舅,不忍心拒绝外甥女的请求,所以决定,满足她这个愿望。」
说完之后,病房内除了仪器运转的声音,静默一片。
医护人员们用死鱼眼看着他,脸上写着『这男人当我们是傻子』、『忽悠人就算了,为什么要编造如此弱智的谎言,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智商?』、『这话你自己信么?』
曹正奇:「……」
他抹了一把脸,「具体的等我外甥女来了你们问她吧,我还有事要处理,父亲就交给你们,辛苦了。」
为了让这些医护人员尽心尽力,他拉开病房门之后还补充了一句:「我记着当初薇薇拿回来了一罐子的糖,所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医生一眼,出去了。
老医生身旁的中年医生困惑道:「老师,曹先生是什么意思?」
老医生推了推眼睛,拿起病历本认真研究,「意思就是,只要我们能救回曹老爷子,或许就能获得一枚『糖果』研究。」
「他说的是真的么?」
「该不会是在给我们画大饼吧?」
「这种堪比小说中灵丹妙药的『糖』居然还能量产?有一罐子?太夸张了吧?」
老医生用原子笔轻轻在病历本上敲击了几下,严肃道:「无论曹先生说的是真是假,曹老爷子是我们的病人,我们原本就应该倾尽全力救治。」
其他人神色一凛,为自己的猜测和飘荡的心思羞愧,低声应是。
中年护士说完那番话之后,门口四人快速进入病房。
即便他们不懂这些仪器的作用,但屏幕上断崖式下跌的线条走势他们还是能看明白的。
曹正奇和桑语薇的心跟着一起下坠。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对方,随后
「顶先生,只要你能救治父亲,曹氏感激不尽!」
「八宝,求求你……」
舅甥俩异口同声,只是求的人不同,并都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放着更厉害的人不求,却求另外一个。
单八宝安抚地拍了拍桑语薇的手,走到曹老爷子的病床前,仅仅肉眼就能看出来他的状态非常不好,原本红润的面色变得黄如金纸,这比惨白还要严重,上次见面还有些富态的老人现在已经瘦得脱相,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产生的变化。
桑语薇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眼里『哗』的一下流出来,喃喃道:「怎么会……」
她求助地看向舅舅,「早晨的时候我们还和外公一起吃饭,他那个时候还好好的。」
曹正奇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单八宝将手搭在曹老爷子手腕上,如她所想,油尽灯枯之状。
「给我一杯温水。」她头也不回道。
立刻有一名护士递过来一杯温水,单八宝从兜里,实际上是空间里找出一枚丹药,又要了个小勺子,用勺子轻轻颳了点药粉下来溶于水中。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小声啜泣的桑语薇,将水杯递给她,「餵给你外公。」
桑语薇不做它想,接过水杯和勺子就要行动。
「等等!」有名医生忍不住出声阻止。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他无法坐视不理。
桑语薇压根不停他的,手腕稳稳地舀了一勺水置于外公唇边。
医生想上前将她拉住,被曹正奇住挡住,他算是看明白了,父亲根本不是病,无法用常理去判断,自然也无法用常规手段治疗。
水杯里的水其实只有四分之一不到,满打满算一共就四勺而已,但曹老爷子的状态却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第一勺的时候,桑语薇废了些力气才将它餵进去。
第二勺的时候,曹老爷子已经十分有求生欲地微微张开了嘴。
第三勺下去,仪器数据上升,老爷子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那名医生惊讶瞪大眼,不再闹腾,反而扑到仪器前目光灼灼地盯着看。
最后一勺,曹老爷子睁开了眼睛。
桑语薇握住他的手,「外公!」
曹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小儿子,最后将目光投注到顶闻珑和单八宝身上,嘴唇颤动几下,虽然没有发出声音,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道谢。
「道谢的话一会儿再说,这才刚开始呢。」单八宝笑着道。
顶闻珑对一旁的曹正奇吩咐:「让所有人都出去。」
曹正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按照他吩咐的去做,有年轻一些的医生不愿意,觉得他们在胡闹。
老医生却是第一个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沉声道:「都出来。」
里面的医生大部分是他带过的学生,他也是这次的主要医生,见他发话,儘管不服气都乖乖地出来了。
病房里除去躺在床上的曹老爷子,只剩下顶闻珑、单八宝和曹家舅甥。
顶闻珑衝着曹正奇挑眉,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曹正奇瞪大眼,指着自己道:「我也要出去?」
「你说呢?」顶闻珑往旁看了一眼,「把你外甥女也带出去。」
桑语薇想到他们的特殊身份,虽然也好奇,不过外公的身体更重要,没有任何抗拒的起身离开,顺便将舅舅也拖了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单八宝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她对顶闻珑传音道:「果然是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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